他宽阔的胸膛抵在我背上,坚实有力的臂膀环着我,让我心跳乱不可遏。我屏住呼吸,良久,他仍没放手……
我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心:“昨天,”不对,已经又过一日了,“前天,有个人,很用力摸我头……”
“我在,无人敢犯。”
我无言以对,低头转动着手腕上的银铃,在想该怎么接这句话。说“谢谢”,总觉得少点什么。可要是说“多谢”,似乎又不够尊重。
“昨夜帝君大人在这根手绳上落了捆仙咒,除他之外,非三清六御不能解,也能护你。”他大概是看到我转手绳所以才这样说的,可惜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别的。
“本座没有帝君大人那般无上法力,若有人蓄意割断你腰间这……”他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侧过脸,见到一双英气逼人的眼,“我会知道,亦会来救你。除非……”
“除非什么。”我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冰棍儿一样冒着寒气的男人。
他似有似无地躲避着我的眼神:“除非你被带到连我都破不了的结界里。”他说这话让我有种莫名的错觉,就好像未来我一定会被人带进什么结界里一样。
“神君似有事隐瞒。”我丝毫不放过任何能挖八卦掩藏狼狈的机会,“还有,你今日为何如此待我,这人间可还有谁也让你如此这般费心吗。”
他侧头注视着我,四目相对,我自诩能看出他的回答是真是假。
“没有。”他冷声道。
我凝视他潭水一般的双眸,终无所获。
“还有,”他凑近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我甚至担心下一刻他会吻上来……“对你眼前的神君多一丝敬畏。”
“我不。”
我几乎要闭上眼,他却在此刻微收了收,紧眸注视:“你既知道不能说,又何必来问。”说话间他眯起眼,“天机,说了恐有变数。”
我觉得他是在用美色迷惑我,赶紧偏过头将他推开:“我没和别人靠这样近过,我们……不妥。”
他并不放手,反而紧了紧手臂:“别人?”
我不知如何回答。混乱中,脑海里依稀闪过梦境里的画面:黑色的衣襟,白色的衣袖,黄沙……刀剑……
“黄……泉?”脑中浮现出这两个字,我喃喃地念出声来。
“想去?”他言语里透出一丝惊喜。
“衣服。”我说,垂眼看到他的衣袍,“我梦见过你和帝君大人的衣服。”“黄沙、刀剑、帝君大人的衣角……对,昨夜的帝君大人,衣角绣了团龙纹,还有你的袖口……横罗织纹,金线,玉扣……”我捧起他宽大的袖子,看着袖口的双层金线和每隔一段就装饰一粒的白玉圆扣,“我梦见过。”
他依旧并不觉得惊奇,抬一抬手将袖子从我手中缓缓拉回。
“我昨晚不还跟你说过。梦里的我在飞,飞进了一口……比我这房间还大的……锅。”我回忆着梦中的场景,“打斗声、受伤呻吟声。”
“不是锅。”他像如释重负似的缓了口气,幽幽道,“那是轮回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