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吓唬我大哥和两个姐姐。”
关于秦将军夫妇当年遇害一事,秦溪总觉得有诸多不明白的事。
不仅秦溪不明白,在场的人,知情的,如上官惠,尹故新,连桑,秦霄等,总觉听懂了事情来龙去脉,又好似哪里不对。
不知情的,譬如秦子铭三兄妹,更是一脸茫然。
郭策理了理思路,看向罗跋,说:“你的意思是,你把在北疆皇庭查内乱时用的玉佩,遗失在了秦将军被杀的案发现场?”
罗跋点头:“对。”
“你什么时候去的秦家三房?是将军被杀当天还是后来?”
“当天!”罗跋回想道:“我记得那天是七月半,鬼节。我去的时候满街都是香钱味,秦四姑娘双眼皆是血,倒在秦夫人的怀里。我查了,那血里面有……有……”
罗跋不敢讲。
胡洲瞪眼:“有什么?”
乖乖!老天!这五大三粗的家伙又是谁?怎地眼神凶神恶煞,看着比郭大人看着还恐怖?
罗跋吞了吞口水,看了眼鬼医,弱弱的说:“有北峡谷的散魂草的香味,所以,秦将军和夫人,包括秦四姑娘眼中的毒,都与北峡谷脱不了干系!”
鬼医怒斥:“你胡说!散魂草乃老朽手中珍藏!这些年也不过培育了三株!全在老朽的密室里!你休想将脏水泼在我北峡谷头上!”
众人恍然:难怪总觉得不对,这下对了!毒!查清楚秦溪身上的毒,不就离查清楚当年案件的真相不远了吗?
“是否胡说,你看了秦溪的眼睛不就知晓了?”郭策抬眼,命人解了鬼医的绳子。
鬼医气腾腾提来药箱,秦溪顺势坐在桌旁。
鬼医扒开秦溪的双眼看了看,拿出银针,在银针上抹了一层墨绿的药汁儿,朝着秦溪的眼睛而去,看样子,是想试毒……
郭策一把握住鬼医的手腕,眼神清冷地告诫:“你信不信,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必让北峡谷不留一个活物。”
“……”鬼医从来没见过这样恐怖的人类,他声调不高,眼神也并非多么凶狠,可给他的感觉,这人此刻的样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嗜血鬼。
“老朽相信。请松手,老朽要替北峡谷鸣冤。”
郭策放了手,鬼医平了平心气儿,拿银针斜放在秦溪的眼中。
那银针渐渐变为红色!
“这!”鬼医大惊。
众人蹙眉:?
“是散魂草!”鬼医不可置信:“居然真是散魂草!不可能啊!散魂草乃我亲手培育,用的是十六中不同毒液浇灌,且散魂草生长的三年周期内,每断时间所用毒液皆有不同!这世间不可能还有其他的散魂草啊!我……”
“世间独一无二!”上官惠拧眉道:“你确定?”
鬼医笃定:“老朽确定!”
众人:……
屋中人久久打量着鬼医,心中各有所想。
秦溪沉思了一会儿,说:“罗跋,我爹爹遇害一事,你当日是何时,何地,从何人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有何人可以替你作证?”
“嗯……”罗跋略一思绪,道:“七月半,戌时,我与仆人阿天在金花楼吃酒,听隔壁厢房有人议论,说秦镶遇害,我担心狼王的安危,便即刻去秦家了!至于对方是何人,我当时以为秦将军遇害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不曾在意!谁想,到了秦家,我才知道秦将军才刚刚出事。玉佩我也不知晓怎么就遗失了,当晚,阿天也失踪了。”
“我也才知晓我是被人算计了。于是没几日,我便带着狼王离开了居安。不信你们问狼王。”
罗跋看向秦霄。
众人也看向秦霄。
秦霄微微点头,说:“那阿天,此前一直得见,自爹……秦将军和秦夫人出事后,再没见过。”
秦霄的话可以证明,罗跋果真被人算计了。
秦溪蹙眉不语。
房中有片刻的安静。
郭策琢磨一阵儿,总结道:“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能算计罗跋的无非两种可能,一:了解罗跋的人,罗跋的死对头,也可能是北疆王的死对头。总之,这人在北疆。胡洲,你即刻传信胡勇,让他亲自带人去北疆调查。至于另一种可能……”
郭策轻轻握过秦溪的手,温言说道:“另一种,了解与罗跋有关之人的行踪。当年罗跋为秦霄而来,这人必定了解秦霄的生活习性。不杀你,也是了解你的习性。如果是这种可能,我们回去慢慢查。如此一来,秦家不安全,回去以后,我会向圣上请旨赐婚,尽快让你住在我府上,我才安心。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这怎么还谈到成亲了?
众人:郭大人,你确定你没有以公徇私?
秦溪微微点头:“好。”你是师父,你说什么都好。
“啧啧啧……”上官惠感觉自己最爱的东西被郭策抢走了,酸溜溜地一直摇头叹息。只把秦家三兄妹看得暗暗轻笑。
这忽然的温馨之中,没人注意到,尹故新面色难堪。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