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说完,又说:“郭大人被砍了脑袋,秦四姑娘失了郭府的铜墙铁壁相护,无论秦四姑娘将来嫁谁为妻,任秦四姑娘再是冰雪聪明,可她眼神不好,挡不住层层暗害,最终也是必死无疑。”
上官惠听得笑了,说:“你还是不了解郭策,他那人向来不要脸面。朝堂有人要他的命,他就会即刻向圣上提亲保命。我问你,他若提出迎娶公主,做圣上的人。圣上是同意,还是拒绝?”
罗兰:“昔日秦镶为南朝立下赫赫功劳,不幸遇难只留了秦四姑娘一个遗孤。此番秦四姑娘在世人眼中是被‘狼王抓走’,圣人没有派人寻找,回去还被圣人杀了头。世人当如何看待圣人?”
“说到底,于圣人而言,秦四姑娘是个不省心的存在,还偏偏杀不得。杀不得,就是祸害。这个祸害,郭大人正好可以对付。”罗兰说:“圣上自然同意。”
“这不就是了?”上官惠呵呵笑道:“再说,纵然郭策娶了公主,转头就娶了秦溪做平妻,对公主爱答不理,这事有何不可?圣人难道还管得了郭策的家事?秦溪依旧受郭府的保护。没必要非得今晚成婚,我这都还没备礼。”
罗兰反问:“朝堂议事,讲求先来后到。若是郭大人提出迎娶公主,圣上允了。太子,德王,也或别人跟着便提出迎娶秦四姑娘,郭大人当如何?”
上官惠毫不犹豫,笑:“郭策不要脸的,我猜他会说秦溪怀了他的孩子,反正与公主的亲事圣上都答应了不是?”
罗兰丝毫不让,问:“假设有人先提出迎娶秦四姑娘,郭大人还未开口提亲,又当如何?”
上官惠小手一摊:“郭策还是会说秦溪怀了他的孩子。你不是说了么?只要郭策和秦溪成亲,圣上就会放掉杀心。”
罗兰又问:“假设有人不介意秦四姑娘有孩子,这人是与秦四姑娘有过婚约的薛尚书嫡子,他后来迷途知返,非娶秦四姑娘不可。如此,与秦四姑娘的婚约,薛家嫡子是先,郭大人在后。这事,又当如何?”
上官惠呵呵一笑:“你说的,圣人不会杀秦溪。历来夺妻都是天大的仇恨,别说是薛家区区嫡子,就算是太子,郭策对拔剑又有何不可?所以啊,你说了不算,秦溪今晚,没必要成亲。”
她礼物都没准备,秦溪成什么婚?
“麻烦么?”罗兰问。
上官惠疑惑:“什么?”
罗兰:“秦四姑娘成个亲,闹得八方热闹,危机四伏,结局难定,甚至有可能是毁坏秦四姑娘清白以后,还得让郭大人娶了别人再娶她,秦四姑娘是否糟心暂且不论。就问郡主一句,麻烦么?”
这……
上官惠转眼瞧着掩着唇,笑得花枝乱颤的秦溪。
她双手缴着手帕,委屈巴巴碰了碰秦溪的薄肩,说:“我只是想在你成亲的时候送你一份大礼……”
秦溪又兀自笑了一阵儿,待笑够了,方拉了上官惠的手握着,笑说:“那你一会子把新房布置得气派一点儿,再把我穿戴漂亮些,叫那些守卫营的热血男儿好生看看我的美貌,将我这绝世容颜传入四海八荒去?”
“好啊。”上官惠想想别人夸赞秦溪时的画面,觉得十分舒适。
她这才满意了,说:“走,我们先下楼泡去这一身污秽,再给郭策那臭不要脸的一个惊喜!”
师父臭不要脸……
秦溪笑得不轻,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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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那么一个彝族姑娘,在我叛逆作死,觉得全世界都把我抛弃了的时候,是她指引我抬头看天。我一抬头,就看见了骄阳似火,天空蔚蓝。那是我离开昆明十多年后,对昆明最深刻的记忆。自此以后,我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想起昆明,想起她,想起那日的太阳。很神奇,我的世界渐渐开始变得五彩斑斓,好多年了,再没有过黑暗。后来写了几部小说,每一部都有她的存在,每一部都写不出她十分之一的好。这一部写到这里,好像,上官惠离她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