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清秋,郭忠声病重,医院传来病危通知书。
家人面露眼红哭相,行为举止皆苦闷不已,郭忠声便察觉不妙,天天闹腾的吵闹:“我要立马回家,想家了。”
“医院多好啊!
有人伺候吃,有人伺候喝,还能借此休息休息,算作享清福啦!”刘慧娟闻言,保持不同意见,有意拦阻回家。
“不行,必须回家,我想死在家里。”郭忠声内心跟明镜似的,已经面对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表现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非要吵闹回家,
无奈!归家后,病情越发严重,因为身体逐渐衰老,哮喘病病魔缠身,器官走向快速衰竭,后来发生了急促喘息,吸吸之声。
真可谓是阵阵打鸣,尔尔声不间断。
有一种要立马断气,又有一种强忍着不想死的惧怕之意。
郭忠声无力气吃饭,躺在床上,四处观望,亲友众人皆前来探望他。
亲友们也非常同情,怜惜他痛苦煎熬的苦日子。
郭忠声眼珠来回观望转圈,唯独见不到老三的身影,他自从离开家乡后,从未回家探亲过一回,更无缘分见上一面。
在郭忠声的内心,仇恨早已消失殆尽,内心却十分思念对方,憋着一口气,内心暗自说道:“老三,快回家吧,哪有父母记仇子女的,好也罢,坏也罢!都是亲生骨肉,其实父亲非常想念你老三,盼望和你早点相聚。
我有时间就蹲在老地方,休息吸烟,其实是在等老三你呀!
快点回来吧!
父亲坚持不住了,就想临死之前,再最后看上你一眼,我就安心的去了。”
自此以后,最后再见一面老三,成为郭忠声唯一坚持活下去的希望。
令其重燃命火,晕晕乎乎便开始呼喊:“老三,老三,老三。”
家人们开始未当一回事,以为梦中呓语,睡醒便无事,谁知?上午不停,下午继续,虽微弱但入耳清晰,夜晚邀请一帮亲众,相聚一堂,商量对策。
刘慧娟泪滴侵衣,悲从心来,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哭诉道:“老伴呼叫老三整日不停,又不睡觉,就稍微吃一点饭,这是临终所求?
心有执念,老三离家快两年了,音讯全无,连个书信都没有。
这上哪里去找啊?你们说一说,有老三消息吗?
这该怎么办啊?”
一众儿女,默不言语,低头沉思,看来全都不清楚身在何处?都没有来往。
郭祥玉灵光一现,想出一个办法,直接说道:“父亲有心愿,做女儿地应该替父亲了结此意,是该尽些孝心。
我立刻回小溪村,因为他的丈人一家在本村,我去询问他们,打听打听?或许有答案!”
次日见明,郭祥玉便早早归来,递给一张纸交于母亲,看字便知踪迹,双手抖颤,提手抹泪。
刘慧娟面色一变,僵在原地,悲伤就从看到纸条上的家庭住址信息开始,哭诉道:“老三啊,你如此狠心,一去不回,你爹快不行了,如今被一口气所撑着,就是不肯咽气。
在一旁边整日没夜的呼叫你老三,当娘的心如刀绞,痛在我心啊。”
刘慧娟手拍大腿,声音拉长,嗷嗷哭恸:“母亲也时日不多了,能否再见,就不得而知了。
老三啊,你快快回家吧,兴许还能见上一见,你的父亲最后一面,快点回来吧!”
郭勤道此时自告奋勇,情愿一试,双手攥住那张纸条,说道:“如今之际,先去寻人,父亲可不等人啊!
我和大哥,带些干粮,立马动身赶路,先做汽车,再转火车,下午应该就能到达星宇市。”
一帮亲戚众人,知道时日不多,看情况坚持也不了几天。
遂然准备起丧事,有人上外村之地,量身打造贴身棺材。
有人去镇上买取寿衣孝布,二踢脚炮。
去小湖村名气不小的冥具商铺,专门制作为死人烧去的冥马(用纸和木棍糊上去的假小马),冥电视,冥家具等。
十几个村民老汉,肩上扛着铁锹到三里地之外的村乱坟场,选好位置,刨坑挖土,建造埋棺材的地窖坟堆。
在老一辈主管的操劳主持下,有条不紊进行中。
下午17点,到达星宇市,刚出火车站,目睹眼前景色,临海矗立,楼密错落,路面宽敞标志鲜明,向远方窥望,一条大街毗连不见尾,公路两侧花木茂盛,一朵朵娇艳欲滴的月季花朵,绽开了喜庆明媚的美丽笑脸,迎接每一位客人的到来。
其中微风轻轻吹过,空气凉爽湿润,气苾芳香入鼻,灵魂沐浴涤荡,被眼前一幕景色所吸引迷恋而感到震撼,犹如人间仙境。
由城市万物如诗如画一般所衬托下,人类好比生活在精灵的世界里,自在逍遥。
与乡下小河村相比,犹如不在一个时空,不在一个层面,犹如相差万年而不可及。
郭勤道与兄长,无心思欣赏景色,身为村民憨汉,深知不会与此地接壤,不会有太多交集,身感重肩压身,岂敢有辱使命?
事关人命,家父临终所愿,与之当前美景相比,便不足轻重。
走入街道,拦住一辆出租车,随急递上纸条,便向小区进发。
到达聚缘庄园后,便被小房值班的老大爷阻拦在外,急忙走出屋外,没好气的说道:
“咦!你们干什么去啊?
这里是居民楼,不能随意进出。”
兄弟二人连忙撤了回来,郭勤道快走了两步,靠近老大爷,问道:“师傅,正好你给看看,上面写的是这个小区吗?”
“来,我瞧瞧!”值班大爷接过纸条,就凑到眼前读了出来:“聚缘庄园,十五号楼一单元502号,对对对,就是这。”
“是哪一栋楼啊?怎么走啊?”
“这样,你们一直顺着路往前走,到头后再左拐,就到达1五号楼啦!”
“好的,谢谢大爷。”郭勤道兄弟二人随人指引,一来二去,便来到门前。
紧张,忐忑,窒息的感觉萦绕在兄弟二人的心头,必定分开后,将近有两年时间不见,若说不激动,那是自欺欺人,知道此行地目的,也不敢有一丝的耽搁。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
伴随着俩人激动的情绪,心脏剧烈地怦怦跳动,郭勤道暗自长长吸了一口气,再吐了出来,强自稳定住慌乱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