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兄弟一去不复返,开门正是思念人。
在家休息的郭天海闻声,十分疑惑,这个时间段该是谁?未开门,先询问,直接喊道:“是谁啊?”
当下一刻,打开门的一刹那,一见是大哥和老六,愣了一下,惊讶道:“咦!怎么是你们,大哥、老六。
来来,屋里坐吧!
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们来此何事啊?”
郭勤道激动不已,见到久违的熟悉面孔,难免有一些生疏,说出的话也不自然的磕磕巴巴:“三,三哥,咱们就长话短说,直奔主题,我有什么就直说了。
现在父亲命在旦夕,医生一个星期前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看那时的情况给出的结论,大概活不过三天。
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父亲一直强撑着,强忍着,一直呼叫你老三,已经三天三夜了。
父亲希望在去世之前,非要见上你最后一面,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一起回去,时间再晚了,就来不急了!”
郭天海眉头紧锁,心头一震,有些担心的问道:“父亲,得的是什么病?
有这么严重?治不好了吗?”
“还是那个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哮喘病。
医生说,这种病跟吸烟有很大关系,可是父亲又戒不了,天天烟杆烟袋贴在身上。
随着年老体衰,病情更加恶化。
现在家里忙的不行,一帮亲戚们正在准备后事呢!”老大郭天佑捡着重点,又无可奈何的讲述道。
“三哥,你赶紧的呀!
准备准备,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郭勤道面露焦急之色,讲清厉害关系,催促道。
“这,老六,我们也有难处!
我们一家四口身在外地,又没亲戚朋友的,媳妇又在外地出差。
如今俩女儿正在读小学,还没有到放学时间,如果现在就离去,谁来管孩子呀!
郭天海沉思片刻,因为事情拖累无法脱身,便委婉拒绝道。
郭天佑一听这话,立马火冒三丈,急得样子差点就哭了出来:“老三,你不如把孩子一起接回去!
家人们,多年见不到孩子,也是非常想念。
现在处于紧要关头,父亲病重,生命可不等人,你快快做决断?”
郭天海紧皱眉峰,低下满是沧桑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讲道:“大哥,我不是不回家,是我实在是走不开,孩子处于学习的关键时刻,正在打牢基础。
如果此时就临时休学,这样会影响孩子的一生,你们要理解我。”
郭勤道急不可待,火气外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哀求道:“三哥,事到如今,以前鸡毛蒜皮地小事,早已经烟消云散啦!
村民们早已忘却,如今事情紧急,家母也病的不轻,身体弱的一日不如一日,我看这个样子,也快不行了,都非常思念你。
三哥你快快准备去吧!晚了就真来不及啦!”
郭天海牛脾气上脑,本性暴露,忍无可忍的怒道:“你们回去吧!想当年,家中姑娘命悬一线,命不保夕,有谁站出来相救?
举家迁此海滨城市,钱花干净,粮食断绝地时候,都穷得无家可归,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躲在大桥底下,露宿街头,又有谁相救?
一别两年,又有谁关心我们,有谁寻找我们的下落?一家四口的死活,根本就无人关心。
嗷,现在父亲如今将要去世,找上门来了,与我有多大关系。
我们早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你们去吧,走走吧你们。”
郭天佑憨厚实诚,平时少言少语,一听对方残忍拒绝,跟牲口似的,又开始尥蹶子,恼羞成怒,指着对方训斥道:“父亲把你抚养长大,又给你盖房子娶媳妇。
如今,临终遗愿,就是在死之前,见上你最后一面。
现在整日没夜地呼唤你老三,微少进食,亲戚众人在一旁伺候,这种心情无人能够忍受,非常痛心!
父亲对你不薄,甚至很偏向你,关爱程度已经超越了其他子妹,如此恩德,怎么说忘就能够忘记?
父子血肉,纯属一脉相传,如今父亲命将辞世,就是强忍着撑住最后一口气,天天求救?呼叫请求?
闭眼之前就想见你一面,难道这有错吗?
我们兄弟二人,千里迢迢特来请求,若不回家,你能对得起谁?”
郭天海不为所动,毫无感情可言,回忆起往事,旧恨重燃,凶心再现:“哼!你们别在我这耍嘴皮子,又卖惨又发狠的。
两年前父子之情,早已两断。
兄弟姐妹,两年多了,从来不闻不问,大家生老病死,还是各管各自的吧!
毋须在言,也多说无益。
打死我都不回去,赶快走吧你们。”
郭勤道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被逼无奈,大声的哭诉哀求:“你如此狠心残忍?若不跟我们回去,实乃不孝,村民怎么看你?
我们回家后,恐怕令人无法交差,太伤父母之心。
没有想到你仍旧怀恨在心,三哥,你现在就暴打我一顿,出出气,泄泄火,父亲临终授命,我们兄弟二人,誓死促成父亲的愿望,你就相当于帮助我和老大了行吗?
我们求你啦!如果父亲见不到你?绝对会死不瞑目啊!”
郭天海心怀仇怨,积聚两载,将这些年积蓄在心里的忧愁苦闷,倾泻而出:“话已至此,再用语言相逼迫,就别怪我不客气,马上把你们给轰出去。”
郭天佑见此狠毒,全无血情,激动颤抖地说:“老三,你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再三请求你,你都无动于衷。
你到底跟我们回不回?如果回家,我们还是亲兄弟,如果不回?你就永远不要回小河村。
我们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就是死也不允许,更不会答应你,你的尸骨别想埋在村西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