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有片刻不言语,韩一鸣也是大吃一惊,明明刘晨星说得那样明白,说是离开之后,便要回派内寻元慧的,怎的他却不与元慧说此事?这不是将灵山陷于平波道人的愤恨之中了么?
但韩一鸣也察觉平波道人不曾出声,这可不对,若是平波道人对此事十分意外,定然会跳起来问“此事与他有何关联,你不要东拉西扯”他不出声,想必就是他门下弟子已然说过了,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他不说罢了。不禁暗骂这恶道人心思歹毒!片刻之后,沈若复道:“这回若是不得刘师兄指点,我们怎会知晓谢师兄能救方师兄的性命?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是后辈弟子,没什么见识,同门之中德高望重的师兄都全然识得,真是惭愧!也只有刘师兄说起,我们才知晓我派的谢师兄精通医道,才回山来请掌门师兄寻找谢师兄的!”他也绝口不提那刘晨星所说的要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此让韩一鸣有些意外,但一想也便明白,既然那刘师兄不曾回尘溪山,之后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沈若复又道:“也不知刘师兄是否路途之中有什么事耽搁住了,不然元慧师兄此时定然已知晓此事了。”韩一鸣忽然有些意外,沈若复称呼元慧并不是“掌门”而是“师兄”,十分亲热,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
元慧道:“嗯,这也说不成。我师兄下山之后也未曾告知我何时会回山,因他是我的师兄,行事比我,只有更加稳重沉着的,我也不担心他的安危,要不这样,我回去寻到我师兄,问问情形?”韩一鸣正凝神细听,忽然陆敬新凑了近来低声道:“元慧真狡猾,他回去再问有何用处?”韩一鸣也禁不住道:“是呀!”忽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想必陆师兄只是禁他那时之声罢了。又听陆敬新道:“我只是不让师弟你太着急,你要知晓,沈师弟一个人能够应付,五师叔也在堂内坐阵,咱们就不必进去。等沈师弟应付吃力了,咱们再进去不迟。你听他与元慧掌门套近乎呢!他可不会让咱们丁师兄吃亏的。”韩一鸣点了点头道:“是,师兄说的是。”
只听堂内沈若复叹了口气道:“元慧师兄,多谢你了,只不过我们怕是等不及师兄回去请问刘师兄的,师兄能否现今就问上一问?想来我丁师兄有找到谢师兄的法子,师兄也就有找到刘师兄的法子。”元慧笑道:“师弟,你还真是性急呢!要找我也要回尘溪山去找呀,你可把我的修为看得太高了。不瞒诸位说,也不怕诸位笑话,这招之即来的法术,我还不会。惭愧惭愧!”韩一鸣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元慧并非不能,是不便如此,将刘晨星即刻召到灵山来,岂不是让平波道人下不了台?
沈若复停了一停,显然也想明白了一点,不再说下去,只道:“掌门师兄,那杜师兄羡慕谢师兄的奇术,当时便说要跟随谢师兄,彼此探讨此术,并不曾入我们灵山门下。这事刘师兄也在当场的,我谢师兄虽说不问世事,一心修他的奇术,但从别派抢弟子这样的事,我师兄不会做的。”
天花道人的声音道:“哦!是这样么?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沈若复道:“道长是听到的,我是在当场的,道长认为咱们的说法哪一个更加明白些呢?”韩一鸣忽然发现此事全然是天花道人言说,而平波道人根本不曾说过话,不禁低声道:“师兄,为何是他在说呢?”陆敬新道:“这倒不必在意,他不说,原有他的理由。别人替他出头,他不是就有了余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