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鹿如何知晓?只听那声音道:“晚了,终究是晚了!不过还好,没有晚到底!”韩一鸣道:“你如何知晓?”那声音却道:“第三个石匣之中,乃是平波的怨怒,你不要去碰触。”说了这话之后,那声音便再也不曾响起了。韩一鸣呆呆站了一阵,慢慢走到第三张石台前,却不敢动手去碰那盒子。
他极想看一看那第三个石匣内装的是什么,但对着那石匣看了半晌,只却不曾伸手去碰。那石匣上也押了许多字符,却是泥金字符多些,红黑二色的字符却没有这样多。并且看着那石匣,便觉其阴森之极。加之那鹿对他说了这话,更不肯轻易去动那个石匣。看了片刻,脚下一轻,眼前一黑,不知不觉中,他又回到了那正殿前,站在黑暗之中。韩一鸣愣了一愣,回首一望,那正殿的雕花木门掩没在黑暗之中,越发觉得阴森。他站了片刻,那大鼎前方的地洞已然没了踪影,韩一鸣心内忐忑,虽说平波道人作恶多端,但他如此慎重镇在那里的,想必有他的缘故。韩一鸣若不是看见那只鹿头,听到掌门秘书,是断不敢放它的。在那殿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他将那角灵牙放入口中噙着,又顺着来路回去,路上无人,直走过了两道小门,才见前面有两个人影。虽说此地无灯,但月光倒底是清亮的。看身形背影,是两名平波道人门下的徒子徒孙。韩一鸣走在后面,悄无声息。走了几步,只听前面有一名弟子道:“师兄,你说来的那个是钱师叔请来的客人,还是祖师请来的?”另一名弟子道:“听说是祖师请来的。”先前那名弟子道:“可是祖师这些天都没见他,别是钱师叔请来的客人罢。”后一名弟子道:“你管他呢,谁请的都是客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前一名弟子道:“唉,我不是管事。而是这样的,那日他来时,与师父走了个对脸,咱们师父在派中,可是担当一派重任的。他居然正眼都不看一眼,便走过去了。因此我师父心中有些不快,我正想寻个法子作弄他一下,好给师父出一出这口气。”后面那名弟子道:“你倒会取巧,很是会思量师父的心思。只不过,他若是钱师叔请来的客人倒罢了,你作弄便作弄了。可他若是祖师请来的,这作弄可就作弄不得。要被祖师责罚的。”只听那前一名弟子道:“我也就是为了这个,才不敢轻易下手的。我本想将他引到正殿前去的,但可惜也没这个机会。他也不见得会跟我同去。”
韩一鸣只听了两句,便知这两名弟子是平波道人派下不跟随修行的弟子了。想必就是来的那日见的那趾高气昂的道人的弟子。听他们提到那正殿,心中倒留意起来。只听那后一名弟子道:“你便是引他去,也未必能够如意。那地方本来古怪,我几年前曾听师父说那地下是他老人家压着的妖孽,时不时会显灵,那妖孽压了这许多年了,不知化没化?听说从前几位早夭的师伯也是因为那妖孽而死的。你可不要去惹祸!”
那先一名弟子笑道:“我哪会凑到这个倒霉头上去,我还想多活些年呢!我是想偷偷带他到那大鼎前去,说不成会被镇在下方的妖孽残余灵力所伤,那咱们不就替师父也了这口气了么?”后面那名弟子道:“这个法子不妥,着实不妥。那妖物咱们谁都没见过,只是传说罢了。便是年长的师兄们也不曾见过,你能当真么?至于那些师叔师伯,可是从来都不曾提过这事,只怕也当不真。”先前那名弟子道:“可师父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不会是假的罢?”后一名弟子道:“你倒是好心,但如若不是这样的,下方有的不是妖孽,而是什么灵力,适得其反,岂不是弄巧成拙么?还是不要动作的好。凡事都是这样的,一动不如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