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项籍也不好过,顿时就感觉天昏地暗、一阵晕眩。之前,他与“赤县十八骑”争夺魁首时曾经出现过这种感觉,当时为了不在众英雄面前出丑只好强忍了下来。目前,不仅是丢人现眼的问题,而且还面临大敌,自然要硬撑下去。
这时,他的耳边回响起“一气师父”的嘱咐:“籍儿满十八岁之前,师父传授给你的乾坤一气虎啸真火功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使用,切记!切记!”
今天,他已经连续两次使用此功,让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来判断这是不是“万不得已”之时的确有些勉为其难。他在想,既然已经不得已用过,也只好听天由命啦!
这时,“赤县十八骑”之外的一个人快步走到项籍身后,悄悄为他运气疗伤。他叫吕马童,号称“水猴子”,也有“玄中”之称,追随吕泽的脚步,闯入“赤县十八骑”比武较技的现场,因此也有幸成为这场比试的见证人之一。
吕马童是风流倜傥曾化名赵青的一代大侠吕青的江湖遗珠,母亲是有“枸杞子”之称的冷暖。他比吕泽年龄稍大,但低一辈,应当称吕泽为叔叔。目前,吕马童正沿着吕青当年走过的路体验生活,继而领略父亲的绝世风采。
他自项籍比武中使用乾坤一气虎啸真火功,似乎就知道此功的来历。于是,当项籍再次使用时,吕马童立刻就看出情况不对,所以马上出手相助。
用贺铸《题项羽庙三首之三》描述项籍酬吕马童的情分:
三户睢盱竟破秦,君王武略世称神。
途穷一夜无遗恨,挈首殷勤予故人。
王离眼见项籍不阴不阳的脸色,又亲眼目睹了十八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搏杀,心中自然明白“冠军十八骑”已是昨日黄花、无法跟“赤县十八骑”抗衡,对共敖及其统领的荥阳敖仓守卫人员更是毫无信心,只好下令退去。
祝成一招落败,不仅脸上无光,更是惭愧的无以复加,回归途中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么丢人的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可怎么得了啊!”
“决不能张扬此事。”其他骑士纷纷说道。
王离鉴于不仅没有抓到刺客,还让“冠军十八骑”颜面扫地,自然也不敢让皇上知道这件丢人现眼的丑事,于是下令道:“此事都烂在肚子里吧!”
这对“冠军十八骑”来说可谓是求之不得,纷纷保证守口如瓶。共敖这伙人哪敢得罪武城侯王离和“冠军十八骑”啊!何况位卑言轻又没有抓住“赤县十八骑”的人作为证据,即使说出去也会招致败坏武城侯和“冠军十八骑”的罪名而累及身家性命。
因此,共敖这帮人更是对天盟誓、下了死保证,才算过了这道鬼门关。
用元稹《楚歌·谁恃王深宠》感叹“冠军十八骑”的境遇道:
谁恃王深宠,谁为楚上卿。
包胥心独许,连夜哭秦兵。
千乘徒虚尔,一夫安可轻。
殷勤聘名士,莫但倚方城。
“赤县十八骑”也见好就收,除丁复之外的十七骑随即各自隐去,丁复护送栾棣、武媚、吕鸿北上。行进路上,武媚缠着栾棣;“天雷椎”丁复就与吕鸿走在一起,边自我介绍边问道:“我是楼烦人丁复,小侠士家乡何处?怎么称呼?”
“晚生鲁地吕鸿,家父朱家。”吕鸿答道。
“原来,你是大恩人的公子啊!怎么与师弟栾棣在一起啊?”丁复惊异道。
随即,吕鸿将自己到此的情况讲了一遍。
丁复听罢,又惊又喜,感叹道:“我们在此相遇,看来是天意啊!”
吕鸿得遇亲近之人,终于提出了担忧的问题,道:“丁叔叔,接下来该怎么办哪?”
丁复望着北面的高山,用遁卦卦辞答道:“亨。小利贞。”
遁卦象征退避,意思是说:“亨通顺利,利于柔小者。”
吕鸿自陈县始就开始认真研读易经,现在已经能背下六十四卦的经文。此时,他心有所动,用山天大畜卦卦辞回敬道:“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
大畜卦象征大为蓄积,意思是说:“利于坚守正道,外出谋生,吉祥,利于涉越大江巨流。”
丁复听罢,点点头,说道:“退避亨通利新生,蓄积吉祥涉大川。”
吕鸿与丁复还真有默契,立刻接话说道:“这样一来,为了适应山林生活,我得好好练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