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这边请,可有中意的清倌要点?”
骆雨前脚刚刚跟着叶时迈进空宇轩的门槛,后脚便被面上涂着厚脂粉,身形有些丰腴的老鸨子甩着手帕迎上。
“嗯,听说你们楼内名气最大的,是名叫巫松的清倌,他现今可有空?”
原先老鸨子问完后,叶时怕骆雨开口露馅,暴露她是女子的身份,是想着替她回的。
哪知晓她直接用一种他都听不出来异常的清朗男声,先他一步回完老鸨子所问。
老鸨子原先看骆雨的身板这般瘦弱,露出的手脚看着也比一般男子要小,还以为她是女儿身。
现今听完她开口所用的男音后,瞬间打消了这个猜测,面上继续堆着笑回她:“虽暂时没空,但您二位等等便可了。
现在巫松正接待着客人呢,估摸着一盏茶后便能结束了。
奴家先带着二位公子进间包房,您二位先吃吃茶和点心稍作等候。”
骆雨没什么意见,横竖现在时间还早,她来盛京后也没旁的要紧事要办,时间大把的有。
两人跟着老鸨子入了一间风格较为清雅的包房后,刚一进去,便嗅到一股浓郁的栀子香气。
往里走了些,朝窗口的位置一看,方发现窗台上还置放着插着栀子花的花瓶。
若非进来之前,她看了门匾,知晓这是一个风月地,还当是来了什么环境较好的茶坊。
“小雨点,你方才用的男声,是怎得一回事?
我怎么从未听说你还会口技?”
骆雨落座在窗边矮桌蒲团上,听见叶时突然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蹙眉过后回他:“口技的事情,是我自己先前没事儿学着玩的。
不过你好端端地,怎得突然想着给我起个外号?”
“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来的时候雨势不是小了不少?
看着那么多小雨点后又想起了你的名讳,便想着给你换个称呼。”叶时同样落座在她对面,拿起矮桌左侧放着的用来净手用的湿帕子,擦拭起他双手。
“不过你若是太过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唤你骆雨。”
本来骆雨的确是想说她有些介意,因为这个称呼她总感觉还是太过亲密了。
她和叶时之间的关系,根本还未好到这个地步。
可这会儿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她若真说介意,就显得她有些太过小肚鸡肠,便只能摇头同样用湿帕子净起手。
“我告诉你巫松,咱们家主子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不知好歹,还要装什么清高。
人都在清倌楼这种地方了,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识相点就收下这些银子。”
“来福,放肆,谁让你这么同巫松公子说话的?”
骆雨净完手后刚刚端起茶壶,正打算给她自己倒一杯清茶,便听见这么一阵吵嚷声从隔壁传来。
听这对话,她要找的人,正巧就在他们包房隔壁服侍着客人?
“主子,是他太不知好歹了些,您都肯许他一个后院的位份了,他却还敢不知好歹地拒绝您。
依下属看,他是还想从您身上敲更多的钱。”
这道拔高且有些难听的男声再次响起后,隔壁包房的声音便暂且静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