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直接将二人的酒意驱散了大半。
张二虎更是放下了酒碗,呵斥道:“怎么回事?何事如此慌张。”
二虎媳妇缓了口气,盯着李正阳:“正阳,你老实说,你昨晚是不是夜宿刘寡妇家中了?”
听到这话,张二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过头来,紧盯着李正阳。
李正阳神色如常,甚至还端起米酒抿了一口:“是啊,这青牛村又无住宿的地方,这刘寡妇肯空一间房间给正阳住,正阳自然是要住的,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再说了,正阳是付了房租的,名正言顺。”
二虎媳妇狠狠跺了跺脚:“正阳,你糊涂啊!若是没地住,你大可以和嫂子说啊!嫂子给你腾个房间都行的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进刘寡妇的家门呐!”
“你还名正言顺,你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住进了一个独居的寡妇家中,这又何来名正言顺一说,这便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说也说不清了啊!”
李正阳微微皱眉:“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在床,我与那刘寡妇之间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仅仅因为我住在刘寡妇家中,就污我清白吧!”
张二虎叹了口气,说道:“贤弟,你的想法太美好了,咱们青牛村不是南丰镇那样的大城镇,大城镇抓人抓奸是讲规矩,讲证据的,可在咱们青牛村,哪里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有人看见你早上从刘寡妇家中走出来,那便足够了。”
坏了!
李正阳心中一震,张二虎这番话讲到了点子上,在有法度的地方,抓人确实需要证据,但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青牛村,连大威国律法都够不着的边陲之地!
这里的人拥有高度的自治!
但是自治依靠的却不是律法!
而是德望!
年纪大的人,德高望重的人,说出来的话,便是这里的律法!
因为这里的人自古以来,信奉的便是:长幼有序!
“当家的!”二虎媳妇有些着急:“当家的,你倒是想个法子呀,我可瞧见刘寡妇那倒霉公婆领着人往咱家来了,刘寡妇欠着他们钱,他们不敢把刘寡妇咋样,可不代表他们不会把正阳咋样啊!”
随后,二虎媳妇向着李正阳说道:“要不,正阳,你跑吧,离开青牛村,等安稳几天,就让你二虎哥去找你。”
“胡闹!”张二虎低喝了一声:“现在跑了,那不就坐实了正阳和那刘寡妇之间不清不白?以后还让我兄弟怎么抬头做人?”
李正阳有些感动,其实他很想说一句:大哥,其实能不能抬头做人不重要的,能不能抬头造人才重要。
“那可咋办?正阳再不走万一被人堵住了,免不了要挨一顿打,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啊!”二虎媳妇说的话也在理,便宜没占到,白挨一顿打算怎么回事。
“行了!”李正阳伸出双手,制止了二人的争吵。
拱手对张二虎说道:“大哥,其实弟弟走难闯北,手底下也是有一些功夫的,等闲三五个人上来都不见得会吃亏。”
“弟弟怕的,其实是一堆人一拥而上,青牛村那么多人,一人一拳都够弟弟在床上躺上半个月的。”
“而大哥牵头往返于南丰镇和青牛村,想来也是有些声望的,大哥一会能否帮弟弟仗义直言一番?好让一些不明原委的村民不要出手,继续观望?”
张二虎一拍胸脯:“这有何难!我坚信贤弟不会做出逾矩之事,莫说是一番话,便是五六番话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我青牛村人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说不定我几番话下去,当场便有人迷途知返也说不定!”
李正阳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当场点醒这些人怕会很难很难,但说不定可以让这些人不再动手。
对于李正阳来说,他对于自己这蜉蝣级100%的实力是没有多少自信的,蚁多咬死象,就自己这几斤几两的,哪里能和大象比。
但是!如果这些人不动手,纯逼逼,那李正阳保证能把这些人一个两个都给忽悠瘸了!
正思索着对策,突然有一块石头越过二虎家大门,哐啷一声,把二虎家一口缸给砸漏了。
“货郎李正阳!滚出来!”门口有人喊道,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二虎看着自家这口缸,愣了愣神,随后虎目一瞪,怒气横生,李正阳还没有动作,张二虎倒是一步先出了门。
随后李正阳便听到张二虎的大吼声:“他.娘.的!哪个挨千刀的往老子家里扔的石头!把老子家里缸都砸坏了!给老子滚出来!”
见得张二虎发怒的样子,那些前来讨伐李正阳的青牛村村民气势立马矮了一截,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说道:“二虎哥,你别掺合,我们是来找货郎李正阳的!”
“掺合你.奶奶个腿!”门口的张二虎大骂了一声:“砸坏了我家的缸,叫老子怎么能不掺合?是爷们就赶紧站出来,让老子抽个十几二十个耳光解解气,不然你们就全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