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青竹阁,欧阳雄摆在明面上的谋士机构。
“小小的青竹阁,应该养不起您这尊大佛吧。”欧阳文钦对这个开价有点出乎意料。
“养的起,养的起~”
宋野星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更甚,艰难的想站起身子,但刚刚那一摔实在是太重了。怎么也爬不起来。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公子,这个价格您可算满意?”
欧阳文钦心里泛着嘀咕,宋野星,大梁国手宋凡,宋待诏的独子。
及冠之年以一画名动京城,曾破格为女帝做画的画道天才。
为何要进那小小的青竹阁
“你能进琼枝阁。”
欧阳文钦不想多去考虑这宋野星是何居心,但眼前这画他必须拿到,而且他冥冥中有感觉,这宋野星将来有大用。
“但你要告诉我,这画你如何画成的。”
“天授元年,王妃持剑入皇城。”
宋野星淡淡地说道,那年欧阳文钦七岁。
“呵!你画王妃是何居心!”
在一旁的钱青扬稍有收敛杀意,但依旧觉得此时觉不是如此简单。
“殿下,这草民还不能告知!”
宋野星支撑起身子,跪在地上。
“草民恳请殿下成全!”
说着给欧阳文钦狠狠磕头,欧阳文钦没有反应,宋野星便继续磕着,没有丝毫松懈,一下一下,欧阳文钦看着手里那画,像极了面对外人时的欧阳雄。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敢围观,钱青扬此时让自己重新回归平静,回到那个遇到任何事都不会喜形于色的老伯。
天上乌云散去,此时是未时,太阳刺眼夺目,有几个原本在附近酒楼上的人看见天空恢复了正常,便大着胆子探出脑袋来查看。
只见得一个粗布麻衣的小贩,跪在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哥面前,周围有一负手而立的健硕老伯和一略带慌张的年轻女子。
让不解具体情况的外人看来,必会认为又是世家子弟在当街欺凌寻常百姓的戏码。
声声磕头入耳,就这样大约是磕了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汗水和血水融于一起,流满了整张脸,带有一丝惊悚的感觉出来。
就在宋野心身体都有所摇晃,几乎要倒下之时欧阳文钦冷笑一声说道。
“这画!本公子买了,钱伯,付钱。”
听到殿下这话,钱伯面色不改,服从命令般从腰间解下腰牌扔到了宋野星面前。
“谢公子!谢公子!谢谢公子~”
宋野星连忙上前去捡起腰牌,死死拿在手里,心理明白自己能为父亲为宋家报仇了。
可能是因为一下子的喜悦让他原本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加上本身被钱青扬伤得不轻,宋野星只感觉眼前满满被红色所笼罩着,额头上此时已经是血流不止。
宋野星身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但手里依旧死死握着那块腰牌。
“有意思。”
欧阳文钦说着便打算直接离开,钱伯像块木头一样跟在欧阳文钦身后。本意是想看看那画师的命到底硬不硬,如果死了那也就死了。
“公子!!我能不能送他去郎中那?”
跟随而来的婢女此刻忘记了宫中安排他的任务是什么,回头看着那个晕倒在地的画师,她说话声音结结巴巴的,生怕这位远近闻名的大纨绔会对她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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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钦斜瞥了一眼那画师,有看了下和自己而来的婢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晴婷。”名叫晴婷的婢女心里忐忑,但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但脑子里想着自己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多管闲事的事情会被扫出辽王宫。
“去吧,照顾好他。钱伯,给她点银两。”
欧阳文钦说话很温和。
“不用的,不用的,公子,我这个月月钱刚发,身上带着呢。”
只见得钱青扬没有在乎她说的话,把一袋银两扔给了她。
“去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欧阳文钦投来一个温和的笑容。便带着钱青扬走了,晴婷手里捧着银两。
心里觉得外界对这殿下的传言好像有些不妥了。
转身立马跑过去搀扶起那画师。
宋野星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谁扶了起来,但面前只有红色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不多久就连最后的意识也坚持不住了,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欧阳文钦躺在小屋外的摇椅之上,唤作春闺的姑娘依偎在他的怀里,月色透过竹林间的间隙洒下,照得这对佳人格外的脱俗。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一个安心之处实在是难得了。
微微的月色之下,欧阳文钦指尖缓缓划过春闺的发梢,这个伴随自己长大的小姑娘现在长得更是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