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妃虽无子,可文帝幼时曾被萧太妃抚养过一段时间,文帝登基后,对萧太妃颇为尊崇。
萧太妃听了这话,得知娘家侄孙被这样羞辱,直接晕死过去。
文帝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过来了,一听左右回禀,差点没气死,立马让人将三公主召进宫来。
淳于薇有些彷徨,她不知道萧建通怎么会突然死了。萧家的人口很紧,她也打探不出什么。
她怀疑,萧建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当初嫁给萧建通这个病秧子,她是不情愿的,可为了替四哥拉拢这些士族,她还是硬着头皮嫁了。
可新婚之夜,她实在无法面对这个气都喘不过来的病秧子,干脆在交杯酒里下了药,迷晕了他,让侍女代替自己和他圆了房。之后有限的几次行房,都是这般让侍女代替的。萧建通没有怀疑过什么,就连儿子的出生,萧家上下也没有怀疑,只以为是上天庇佑。
至于她和云守鹤的事,只是传闻,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何况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萧建通要生气早就生气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呢?
可她自问,没留下什么把柄和破绽啊。
这时候,宫里来人,传她进宫。
淳于薇有些疑惑,她抬眼看去,猛然发现不对之处了。婆母呢?她怎么不在?
可不等她多想,宫里来人催的紧,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宫了。
一进宫门,她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去父皇的建信宫,怎么是去往后宫?难道是父皇听了哪位娘娘的挑唆?
等淳于薇被带进了长乐宫,微微蹙眉,长乐宫乃太后太妃们的居所,难道是?
“孽畜,还不跪下!”
淳于薇看着满脸恨意瞪着她的萧夫人,再看看一旁已经清醒过来,靠在软枕上怒气冲冲看着她的萧太妃,再看看一旁对她怒目而视的文帝和皇后,立马跪了下来。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惹得父皇母后这般生气。”淳于薇心里如擂鼓一般,可表面上还强装镇定。
“你还敢说!”文帝怒道。“你不守妇道,气死了自己的夫君,你还说你不知犯了何错?”
淳于薇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抬头,“这是从何说起?没有的事!”
萧夫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到底顾忌着文帝,“公主若看不上我家通儿,直说便是,通儿也不是非尚主不可。可你何必如此羞辱通儿。皇上,公主自下降萧家以来,一直未和我儿圆房。新婚之夜是由侍女松儿代替公主入得洞房,之后也是如此。有侍女的供词在此,证明臣妇所言为真。公主未和通儿在一起过,那个孩子自然也不是通儿的骨肉。通儿和那孩子滴血认亲过,确认那孩子不是通儿的骨肉。通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生生气死。臣妇求陛下做主!”
萧夫人于袖中拿出侍女松儿的证词,双手捧起。
内监将其转交去文帝,文帝看了,怒发冲冠,左右看了看,拔起侍卫腰间的配刀,就要向淳于薇砍去。
皇后见状,赶紧上前去拦。
淳于薇吓得花容失色,“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冤枉,你还敢说!当初太妃求朕为萧建通赐婚,是你主动请缨,朕再三问过你,你说你仰慕已故的萧太傅为人,仰慕萧建通的才学,愿意嫁入萧家。朕才赐婚的。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就是这样仰慕的吗?”文帝十分愤怒。
淳于薇怎么肯承认呢,她膝行几步,拽着文帝的衣袍,“父皇,儿臣没有,这是诬告,这肯定是诬告!是松儿那贱婢觉得儿臣对她太苛刻了,故意陷害儿臣。父皇明察啊!”
萧夫人愤愤的瞪着淳于薇,“臣妇本想给公主留些脸面的,可公主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臣妇无情无义了。”随后挺直了腰杆,“皇上,臣妇知道公主的奸夫是谁,正是长安守备云潜的儿子云守鹤。公主在城西大同坊有个别院,就是公主和那奸夫私会之处。”
文帝蹙眉,云守鹤,这个名字好生耳熟。
皇后在文帝耳边轻声提醒了几句。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就是在蒋将军尾祭礼上骚扰文修君的那个云守鹤?”
淳于薇见萧夫人连云守鹤和她们私会的别院都知道,便知道大势已去。此时,她顾不上其他,一心只求自保。
她脸色苍白,摘掉了身上的银簪子,抱着文帝的腿,“父皇,是那云守鹤勾引儿臣的,儿臣只是年少无知,求父皇宽恕!”
文帝见淳于薇承认了,几乎没被气死!
皇后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拉着文帝坐下,轻抚着文帝的后背顺气。
文帝脸色和缓了些,“云守鹤和那个孽子,赐死。三公主与驸马萧建通合离,削去三公主的爵位,收回所有封邑,贬为庶人,命其在清心庵落发出家!”
此言一出,淳于薇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