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抬头望着马上的人,“臣……自然是臣……”
当下这样的灾荒中的人无不都是面色发菜或颓疲的,可眼前的这个县令,腰肥肚圆,荣光满面,气色红润,只是因为害怕而略微发白而已。
帝曦语心里的那股火气更盛,抿着唇抬手就是一鞭!县令惨叫一声,滚到在地。
刚刚随手给小吏的那一鞭不过是用了三分力气,此时帝曦语却是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隐约可见白骨。
“陛……陛下……”县令还犹不知,正想再求饶,又是一鞭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帝曦语心中火气正大,一鞭又一鞭,力气十足,狠劲十足,片刻间便已经打了十来鞭,打的县令满地打滚,身上的官服满是鲜血混着尘土,脏污不堪,除了哀嚎连气都喘不匀。
当下帝曦语如同发了狠,手中的鞭子片刻不停的挥下,阵仗骇人,谁也不敢阻拦。
四周都安静的看着,那些小吏、衙役都在瑟瑟发抖,胆子小的吓得裤裆都湿了,百姓们虽觉得害怕,面上更多的是对县令的鄙夷。
“请陛下停手!”斜刺里忽的跑出来一人,双手高举跪在地上喊道。来人出现的突然,徵儿都还来不及拦下他。
帝曦语一愣,停下手中的鞭子,疑惑夹杂着火气的望着来人。
那人保持着进言的姿势,跪的直挺挺的,正声道:“恳请陛下停手,不要再打了。贪官死不足惜,只是陛下如此暴行未免有伤圣誉,有损圣名。国有国法,依法查办既可,不应当在此县衙前大打出手,实在是过于暴戾。”
帝曦语看了看地上被打出一身血污的县令,又抬眸看向进言的人,女子不过二十上下的模样,一身灰蓝色的衣服,打扮寻常但胜在十分整洁得体,面容清秀温和。
“你是什么人?”帝曦语问道。
“回陛下,草民尹端,是县丞长女。”女子声音清澈,回答的不卑不亢。
帝曦语点点头,“以你之意,现下当如何?”
女子一愣,略一思索答道:“暂且收监,现下首要之事是赈灾救民,而后处置不迟。”
帝曦语直直的望着尹端,半晌后怒声道:“朕于洪灾一事担心不已,与诸位朝臣日夜勤恳制定的救灾政策却收效甚微,听闻瘟疫爆发,心下焦急,亲自奔赴灾区,却不曾想竟有如此贪官污吏!县令虽不过七品小官却是一地父母官,最为紧系民生,若是处处都像此地一般,岂不是要将凤耀百世基业毁于一旦!”
她略一停顿后加大声音“这等贪官,留着还要浪费粮食!判今日无事三刻斩首!以儆效尤!”
她吩咐完,转头对徵儿道:“将在场众人都带到堂上。”
“是。”徵儿利落的派人拉走了还在哀嚎求情的县令。
公堂之上,小吏衙役与百姓分开而立,帝曦语坐在主位上,徵儿站在她身侧拿着花名册清点小吏衙役的姓名。
县令没了,县丞病了,此时只有个从八品的主簿立在众衙役前。
帝曦语抬目看向众百姓,一手指着主簿问道:“主簿如何?”
主簿闻得点到自己,扑通一声跪下,“陛……陛下……”县令的下场已经摆在那里了,他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