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进进身着制服的警察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三三两两地围拢了过来。一个肩扛两杠三星的警察头样的中年男人拨开众人,径直来到了他们面前,“孔晓武!放下手,有话慢慢说,要注意影响!”警察头对冲动的小伙子大声威严地喝令道。
“曹政委,他侮辱人!……”年轻的保安显得很委屈,迟迟不肯松手,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
看到领导发话了,几名围观的年轻警察一拥而上,合力将孔晓武钢铁般的手腕给掰了下来。
一场虚惊,瞬间化作乌有……
南宫东旭恼羞成怒,死活不肯再陪同莫丽华一起去刑警大队了。莫丽华自知无趣,又弄坏了南宫东旭的“心肝宝贝”,本就心存愧疚,再者毕竟也拗不过这匹老犟驴,“点水”之事只能就此打住,二人悻悻离开了公安局,无果而返。
小六子走后,为了谨防意外发生,我不得不连夜将“电脑包”放进大行李箱里,我正在一步步按既定的行动计划靠近……
听说我要陪吴梓茹回她山西老家定亲,商榷婚姻大事,莫总莫老更大喜不已,欣然应允了我的“假期”。爱屋及乌,在莫老更的眼里,牛栓子的事就是他莫家的事,他打心眼里着实没把牛栓子当作外人来看。
梓茹也被我巧舌如簧地“糊弄”住了,起初,当我说出要和她一起回山西订婚时,她简直不敢相信我说的是真话。直到她看见我身旁鼓鼓囊囊的行李时,才喜极而泣地确信了这一切。
也是,毕竟在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将近十个年头了,若今我们都已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远在老家的父母早已两鬓斑白,还望眼欲穿地盼望着儿女们早日成家立业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在事情没有彻底暴露之前,我打算说服梓茹打道回府,在崇山峻岭的山西老家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与世无争,共度余生。
我要让流水般的时光淡忘以前的一切恩恩怨怨,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待到时局好转,一切风平浪静之时,我再带上自己的妻子儿女回家省亲,叩见父母,向他们二老请罪。
这就是我绝望中最消极最幼稚亦是最无奈的“人生规划”。
当然,这些计划都只是下下策,就当前的形式而言,恐慌情绪有时候其实是自己吓唬自己导致的,就像在月光下的坟地里,自己被自己的影子吓得魂不附体一样,有些黑色的幽默成分在里面。
剖析个中原因,无非就是小六子偷听来的消息加剧了我的压力,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回避一下锋芒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这样做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一切要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轨迹行进:在山高皇帝远的山西休假几日,一可以静听阿市警方的动态,二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茫茫林海不正好成了我逃匿的天然屏障吗?当然,但愿事态的发展截然相反,一切安然无恙,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在阿市大展宏图,实现自己人生的梦想和抱负。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储远志这个该死的老贼的那包赃物,终于可以找到“安身之地”了,这样困扰我好几年的心腹之患总算暂时宣告消除了。
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
于是,梓茹在环卫处也请了与我同期的婚假,在一个大雾弥漫的蒙蒙清晨,在胖妞熊三妹依依不舍的送别下,我俩两手不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囊,匆匆踏上了开往山西的长途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