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电网、岗楼、探照灯,实枪荷弹的武警哨兵,虎视眈眈的监狱巡逻特警,目光犀利的凶悍警犬,这里每一寸土地上,无不透出一股让人望而生畏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所偏居一隅戒备森严的神秘“城堡”,就是令违法乱纪之徒谈之色变的哈市第五监狱。
这里关押着一大批罪大恶极的重刑犯,因诈骗罪、走私罪、私藏枪支弹药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的金锁子,就被投入此地服刑。
在监狱警务大楼东侧的审讯室里,这是阿市刑警顾鸣,第二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二次面对面和金犯再一次的较量。
金锁子被判入狱以来,不思悔改,认为法院终审量刑过重,自打踏入监狱大门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断地提出申诉,要求重审。
若此往复折腾,从未消停过!
然而,一份份上诉书要么泥牛入海,要么被驳回。
金锁子绝望了,割腕,跳楼,撞墙,闹监,打架,顶撞管教员。他以种种不择手段的极端行为,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和积怨。
更为可怕的是,有一次狱警收监,他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出囚队,抢夺正在狱内巡视的哨兵枪械,险些被当场击毙。
犯人和狱警们傻眼了!他们不知道金锁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疯”了吗?还是故意装疯卖傻呢?
金锁子亦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加刑惩处,并带镣禁闭数日。
从此,金锁子一蹶不振,不再提出上诉,整日整日地浑浑噩噩沉默不语,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第一次与金锁子正面交锋,顾二就吃了他的闭门羹。
当时的场景,顾二记忆犹新:
金锁子目光呆滞,面皮惨白,似乎还有些浮肿。他戴着一副眼镜,略显文弱,乍一看,倒像是一个颇有学识的政治犯。
顾二抓空瞅了瞅金锁子的档案卷宗一眼,上面载明,金锁子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多岁,但是,一眼看上去,他要苍老憔悴许多。
顾二留意到,狱警押解着金锁子走进审讯室时,他是戴着脚镣手铐的。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临提审前,监狱狱侦科就提醒过顾二,金锁子有暴力倾向,是监狱严管罪犯。
金锁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目不正视,看也没有看顾二一样。提审金锁子的结果,就在顾二自言自语的“独角戏”“表演”结束后的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草草收场。
顾二顿时颜面扫地,刑警的威风荡然无存,他苦瓜着脸,眼睁睁看着这家伙被狱警带走。
当时的心情,确实非常沮丧,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这次重新跟老对手过堂,顾二吸取上次的教训,特意请监狱最高行政长官——狱长陈粟出马,看能不能拿下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
“这个不好说,能不能撬开金犯嘴巴,有时候除了方式方法外,还得靠运气呢!”监狱长的一席话,让顾二又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这个该死的诈骗犯,真是金口难开呀!
监狱长陈粟果然出手不凡,这次提审金锁子,他打的是感化牌。
孙子兵法里,有一种不费一枪一弹,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神奇战术,那就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心理战,陈粟使的就是这一招。
审讯金锁子,他没有例行常规,把地点选择在审讯室,而是直接让狱警把金锁子传唤至狱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