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死了?”
背棍捕头边走边问道。
“嗯。”
徐达低沉的嗓音响起,“是沈三笑杀的。”
“什么?!”
李北牧闻言直接从两人中间挤了进去,入眼便见李令先即将走近里屋,他赶忙喊道:“停!”
李令先回过头,面色低沉,一言不发。
李北牧深呼吸一口,吐出一口浊气,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说道:“别破坏现场,让我先去看看。”
沉默了呼吸时间,李令先还是退了出来。
“猴子,你回县衙喊人。”
背棍捕头躬身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几步便出了院子。
闻着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味,李北牧走向了院内大厅。
屋内只有几套简谱的家具,整齐地摆在屋子中间,桌椅破旧但干净,对于寻常人来说,已是极好了。
刘三就死在门口,侧身躺在地面,脑袋耸拉一边,一条腿还搭在旁边的椅子上,鲜血流了一地。
“一刀割喉,是沈三笑的手法。”
李令先在他旁边说道。
“嗯。”
刘三的尸首背后,还有一行沾染着鲜血的血色脚印,直抵大厅侧边的影墙。
影墙上清晰可见,用鲜血勾勒出来的血色手印和“沈三笑”三字。
有了刚刚的经历,李北牧一眼就看出,这副图案,和十年前还有五年前留下的,都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刘三真的是沈三笑杀的!
可是,他杀刘三做什么……李北牧下意识地想道。
“因为刘三模仿了他。”李令先忽地开口,好似直接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嗯?”
“我在五年前和他有交过手,他……是个很高傲的人。”李令先给几人解释,但也没完全说透。
李北牧颔首,“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
断案最忌讳主观决定,像何来甫这个案件就是受到了主观臆断的影响。
因为刘三留了一副血手印。
整个临安城都以为是沈三笑干的。
不过现在不是也是了。
假的沈三笑死了,来了个真的。
呵。
不对。
李北牧又抽了抽鼻子,空气中似乎还有股别的味道,是……檀香味,还是熟悉的檀香味!
是勾栏,昨天在勾栏的时候,在死者的雅间里面,我也闻到了这股檀香味。
但是当时没看到血手印啊……李北牧看向旁边眼神赤红的大汉,问道:“二叔,昨天在画春坊那个案子……”
“那个不是沈三笑杀的,朱大人查清楚了,是仇杀,已经去抓人了。”
李北牧微微眯了眯眼,一模一样的檀香味,结果这个是沈三笑杀的,那个却不是。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但二者之间具体的关联,却不是现在能想的,现在该想的,是眼前这个案子。
李北牧想着一步跨入了屋内,蹲在刘三的尸首旁,仔细查看着。
其余几人倒老老实实站在门外,并未进来。
片刻后,他又转身蹲在那行血色脚印旁边。
“沈三笑的身高在五十八寸和六十二寸之间。”李北牧忽地说道。
“嗯?”
正在看着尸首的李令先看向他,这次倒没在怀疑,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会说。”
李北牧又站起身,身上在门边虚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