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突然开口,“沈三笑敲开了门,直接一刀杀了刘三,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确定?”
李北牧没再尝试。
徐达点点头。
“南渊,你是怎么知道沈三笑的身高的?”李令先疑惑道。
李北牧头也没抬,说道:“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身高是脚长的七倍。”
“嗯?”
头一次听到这论断的李令先和徐达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随后又齐齐看向自己的双脚。
脚长……身高……七倍,两个武夫沉默片刻,齐齐扭过头去,不再去想这事。
呵,绝对不是不会算,只是因为我们相信南渊。
李北牧强忍着内心呕吐的欲望,检查了一会尸体,又去了影墙那边,蹲在墙根,看着那血色手印。
结果只憋了不到几分钟,他就再也忍受不住,几步冲到了门口。
“呕~”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大口呕吐不已。
李令先扭头看了那少年一眼,难得咧嘴一笑。
徐达也是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随即两人齐齐跨入了屋内,虽说过硬的本领没有,但作为积年老吏,经验自然丰富。
更何况还有李令先这个和沈三笑交手过的县尉。
屋外。
直到吐出酸水,李北牧才缓过劲来,依靠着墙根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也怪不得他,头一次离死人这么近,还有一股浓重至极的血腥味直侵脑海。
这滋味,谁见了都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忽地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转眼便见到回县衙喊人的背棍捕头冲进了院子。
背后还有一大群人,既有身穿皂衣,手持水火棍,腰悬狭刀的捕快。
也有身穿青绿色布衣,手拿书册的文书。
最后才是个大腹便便,身穿深蓝官服的白面男子,县令朱广权。
他们也都看到了身穿文书袍,坐在墙角呕吐的李北牧。
他们也没管,只当是李令先带来的寻常文书。
只有朱广权多看了他几眼。
他们一来,现场就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在院内的沙土地面上留下无数脚印,还东摸摸西摸摸。
但屋内还是只有朱广权带着背棍捕头进去了。
“嘿,新来的瓜娃子?”一个中年文书走到李北牧旁边,拿脚轻轻踢了踢。
“嗯。”
李北牧没好气的应了声,挣扎着拍拍屁股起身。
可就在刚起身的那一刻,借着地面沙石的反光,他突然看见了一抹猩红。
这是……血液?
沈三笑还来过这边!
李北牧原本以为他杀了人就直接走了,可没想到,他还来过这院子侧边,这都靠近围墙了。
难道说他是从这翻出去的?
李北牧抬头看去,眼神却忽地被不远处那口水井吸引了目光。
直觉告诉他,沈三笑去了那里!
“哎,你这小辈。”
中年文书见这面生的文书丝毫不搭理自己,反而冲向了那口古井,颇为不悦。
井是活井,李北牧伏在井壁上探头一看,丝丝清凉的水汽直扑面容。
呼吸时间后。
他大喊:“快过来,井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