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耀宗借口学校要组织补习,需要交一笔补习费。
“多少?”陶老二抽了一口烟枪,这烟丝是自己去山上摘的,没有以前买的好抽,吸进鼻腔里一股子呛人的味道。
除了生活费外,这个学期儿子已经向他们要了几次钱了,什么秋游费、换季换衣服、补交伙食费、买参考书之类的,有时候几十块,多的时候一两百,算下来这个学期已经给了他五六百块钱了,再加上学费一千块,每个月生活费两百块,竟然花了块三千块。
“四,哦,五百块。”
陶耀宗估了下那套衣服的价格,往宽里报了个价。
“五百!”
先叫起来的是薛金男,“现在的人都只看钱,电瓶车随便开下就要十几二十块,这老师本职不就是教书的么,怎么还要收补习费?一个学生五百,一个班五十个学生,那得多少钱啊!”
她不会算数,可也知道这是笔不少的钱。
“不成,我得和你们校长反映下,这样的老师就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必须要将他开除!”
陶耀宗最看不得他妈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当即就大声吼道:“你不懂就别瞎折腾,补习教的是课外的知识,多少学生捧着钱找老师补课,人老师还不一定收呢。”
“那照你这么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补?”薛金男不可置信的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老师,一个学生半千呢,这少收一个不是少赚一份钱?”
“那老师也是要挑成绩好的才补,要是什么臭的烂的都能去他那补课,他砸了自己招牌就得不偿失了。”
陶耀宗这话不假,一堆人捧着钱请他们学校几个优秀教师给自己孩子补课,但人家也挑,不是好苗子就不收。
而不可费也不像他说的这么贵,一门课一学期两百块。
而陶耀宗这种吊车尾的成绩,根本没人愿意给他补,不仅是他的成绩差,还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学。
上课睡觉下课吹牛,考试不是大小抄就是胡乱填,曾经教过他姐姐的老师知道他是陶冬的弟弟后大跌眼镜,这姐弟之间也相差太远了。
陶冬的成绩虽然不是她们那届数一数二的,可也算得上成绩优异,刻苦程度更是他们高中这些年来数一数二的,让他想起了自己读高中的时候。
他那个年代大家条件都不好,很多学生每天要帮家里干农活,为了在增加学习时间提高学习效率,放羊时看书,农忙时在晒谷场上就着微弱的灯光看书,在学校的时候从不浪费一分一秒。
想起那个瘦弱寡言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现在上了大学后怎么样了。
陶耀宗不想学习,可也不想回家干活,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后他就伪造成绩单,一开始将自己的排名改在中等,后来慢慢越改越靠前,只因他发现这样他能更顺利的向他的父母要到钱。
果然,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薛金男脸上就升起了一种得意、欣喜又骄傲的神色。
“我儿子真厉害。”
陶耀宗含糊地应了下,然后道:“这不是高二了么,老师说给我补一学期,在高三稳住的话能考个重点大学。”
陶老二和他老婆一样,都是很短视的人。可这时候被儿子描绘的虚荣场景给迷住了,“老陶,快取了钱给儿子!”
“我儿子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人!”
薛金男催着自己男人快去取钱,陶耀宗也伸长脖子看他爸迈着外八字往屋内走去。想到马上要到手的新衣服,还能剩下一些摆阔,心情就十分好。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爸出来。他问自己老妈:“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他爸不会是返回了吧。
薛金男很是淡定,“肯定是他将东xz地太好了,现在还在翻呢。”说罢就提高声音道:“老陶,拿到了么!”
里面一阵箱子木板地开关声,不一会儿陶老二黑着张脸出来了。
陶耀宗连忙看向他手里捏着的钱,他一把夺过来数了一遍,怎么不对?接着又数了一遍,还是不对。
“爸!怎么才两百多!”
他以为是自己老爸不肯给他钱,立马不满地质问。
哪知陶老二没理会他,而是盯着薛金男,“钱呢?”
薛金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讪讪地说:“什么钱?”
陶老二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也不顾薛金男的脸面,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我问你,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