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男立马哭喊撒泼起来,“钱不都是你收的么,现在少了你凭什么问我。”
陶老二的脸色宛如凶恶的野兽,他狰狞着,盯着薛金男在那哭喊,只是一字一顿的问:“我问你,那两千块钱呢?”
陶老二脸上的这种表情,薛金男一共就见过两次,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她浑身汗毛直竖,想忘也忘不了。
瞬间,什么侥幸心理都没了。
她悄悄地往儿子身边凑近了点,然后打着哆嗦道:“就是前段时间,我弟妹不是来过一次么。”
她瞥了眼陶老二的脸,吓得马上低下头,“她说他们家的猪马上就要出笼了,可家里已经没有余钱再买饲料给那三头畜牲吃了,就让我问问这边又没有人想要接手。”
陶老二继续听着,他了解自己这个老妻,她就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即便那个人是她的亲弟弟。
“我弟弟家那三头猪你不也是见过么?虽然还不到出笼的时候,可也养的膘肥体壮,只要再养几个月,到了年再拉出去卖,那绝对是大赚一笔。”
“妈,你买了猪?我怎么没看到?”陶耀宗觉得奇怪,难道养在家里的柴房了?可也没听见声音啊。
陶老二忽然爆喝一声:“还不说实话?!”
他这声喝斥将陶耀宗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但见到自己父亲双目暴睁像要弹出眼眶一样,不知为什么他就怂了。
薛金男更是哭了出来,她这时才真的怕了,本来想着能瞒一阵是一阵,等过几天她去弟家把钱要回来补上就神不知鬼不觉。
只怪刚刚只顾着顺着儿子的意思,忘了那笔钱。不过他怎么会发现,她偷偷观察过,日常用的钱都在另一个地方,那两千是放在单独的地方,寻常陶老二根本不会去看。
“我也是想给家里赚点钱才会将那三头猪吃下来的,我们又不会养,我就让弟妹他们继续养着,这样既省事又有钱赚。”
“可我不知道那猪好端端的会突然病了阿,猪瘟阿!一下子三头猪都没了!杀千刀的,我的两千块钱啊!”
想到自己的钱一夜之间变成了死猪,她的心就疼得和被扎了一刀一样。
“什么时候?”
“阿?”
“我问你什么时候给的钱,什么时候得的猪瘟?”
“上个月末我弟妹来和我说的,当时你不在,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没和你商量。”薛金男一边说一边瞥着陶老二的脸色,见他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后才继续道:“就上周我弟妹递消息来,当天我就去看了。”
“三头猪啊!加起来有个1千斤呢!卖出去的话可以卖大几千块钱呢。”想起那三头膘肥体壮的猪排排倒在地上的样子,薛金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陶老二只觉得脑仁突突的跳,他这是娶了个什么蠢货啊!
“你弟他们是故意做圈套让你钻呢!这么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来么?”
陶耀宗也在一旁跟着点头,“没错,那些猪肯定早就得毛病了。”
“不可能!”薛金男一口否决,不是她相信自己弟弟一家,而是在给钱之前去特意看过那几头猪,每一头都皮亮毛顺精神头十足,绝对不是病猪。
“他们肯定使了什么障眼法。”陶耀宗说,“妈,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得去将钱要回来。不仅要本金,还要赔偿的损失!这猪放在他们家,是他们养死的,他们必须负责。”
陶老二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果然送儿子去读书是正确的选择,一下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他跟着点头,“耀宗说的不错,把别人的东西弄坏了就得赔钱。”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干的那些赖皮事了。
薛金男当时只顾着捂住这件事,也不敢去她弟妹家闹。她弟妹也看准了她的心态,和她哭诉了几句,这件事就一直烂在那了。
现在反正都戳穿了,她也不怕了。她一抹脸上的眼泪鼻涕,“没错!我等下就去讨钱。”
说着她问陶老二:“他们一家人多,我怕讨不回,耀宗和我一起去?”
薛金男的弟弟家生了三个儿子,最大的二十出头,最小的也要十五六岁了,而且那三个儿子和薛家人不同,像足了屠夫家出来的弟媳妇,每一个都又高又壮。
陶耀宗想到和铁门一样壮的表哥表弟,当下心里就起了退堂鼓。
“妈,咱们是有理的一方又不是去打架的,管他们人多人少的。再说了,他们村上也有我高中的同学,被看到了万一传去学校,对我名声不好。”
最后在陶老二的勒令下,薛金男只能一个人去了隔着小半座山的娘家。直到入夜,她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