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后,齐延硬生生的被请到了甘露宫,他作揖喊道:“陛下。”
齐铭一身朝服还未退却,帝王象征的冕旒在齐铭眼前晃来晃去,齐铭莞尔,双手相扶,他向齐延邀功:“皇兄,这些年我可有进步?”
“你…罚的重了些。”齐延犹豫之后,坦然言之。
“这不是为了树威嘛,昨日他们看我好欺负,一个个堵的我没话说,这不皇兄来了,我也有了底气。”齐铭叹气,绕到他的身后,将他的手臂抬高,言,“皇兄这些日子辛苦了,我为皇兄卸甲。”
齐延有感不适,道:“不用了。”他将齐铭不安分的手扼制,言,“苏焕此人大公无私,有时候他的话你当听,至于擂台之事,昌成二州自视高地,无所畏惧,此次也好挫挫他们的锐气,只是你刚登基,有些操之过急。”
“我就没一处好的嘛!”齐铭没好气地说道。
齐延抓着他的手,转身道:“成败利弊,祸福相依,不是最好,但也不坏。”
“我就知道皇兄还是疼我的。”齐铭喜上眉梢,虽说不是褒奖,但也得到了齐延的肯定。
齐延道:“如今你已天命在身,你该自称朕,日后叫那些言官少些诟病。”
齐铭娇嗔道:“这又没人,我不要。”
齐延叹气,这些孤僻惯了,早已不习惯五年前的相处方式,虽说他们之间已经信任,可君臣有别,臣不能驾驭君之上;就算有血缘关系,就算两人曾亲密无间,毕竟立场不同,而且齐延有预感,迟早有一天利益冲突,二者将会倒戈相向,到时候这份感情就是一个笑柄。
齐延冷言,目光冽冽:“你若是怕我们之间有所生分,这种小事大可不必。”
“皇兄如今是摄政王,这日后承明宫侧殿的朝夕相处是免不了的,君啊臣啊的,总觉得别扭,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闯了祸都有皇兄替我担着……”言至谊深难启齿,齐铭脉脉之态消失无影,他不屑一笑,“既然皇兄心有芥蒂,朕也不强求,只是阿铭的嘴长在朕身上,摄政王可管不了。”言外之意,阿铭的嘴只有他的皇兄能管。
齐延轻哼,抬手轻握,敲了敲他的额头,妥协道:“你呀!若四下无人,随你开心。”
齐铭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他小时候坐在一颗树下哭鼻子,齐延弯下身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此时此刻,一如往昔,时光交叠,那只哭鼻子的小鹰,个头也快有齐延一般高了。
“父皇病危的卷宗,你去调来,还有为父皇治病的御医一个都不要放走,我刚回来,王府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且乖乖的,好吗?” 齐延将手搭在齐铭的肩膀上认真的说。
齐铭瞬间欣喜若狂,爽快地答应:“好的呀!皇兄慢走!”
这边送走了齐延,正想着如何搪塞昭阳宫那边,好巧不巧,这不,昭阳宫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