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回宫当日,刘娥姬为齐铭设下接风宴,宫里除了惠妃郑朝颜,所有的嫔妃都在宴上等他,然而他就把她们晾在宴上足足半日,直到夜幕降临都不见人影;其间除了与齐延厮混,他首先去了兴庆宫。
齐铭作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郑葶苈主位上饮着茶,撇了一眼齐铭,赞赏道:“不愧是哀家的儿子,背地里的小动作,做的不错。”
齐铭笑对:“让母亲失望了,儿臣活着回来了。”
“哀家很想知道,你给齐延下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甘愿放弃一切,选择拥护你。”郑葶苈瞪着眼,明明很气愤,偏就带着七分阴险的柔美。
齐铭道:“他忠孝,对儿臣的皇位由来从没有疑心过。”
郑葶苈威问:“只是如此吗?”
齐铭答:“只是如此。”
“呵!你今后的解药还想不想要了。”郑葶苈击案,案上的茶盏叮铃咣当地抖了一抖。
“儿臣或许还有半年时间恬不知耻地向母后寻求解药。”齐铭眸子忽地一冷,像是挑衅。
郑葶苈厉了声音:“那你可得好好珍惜这半年。”
“不,不止半年。”齐铭自己否认了自己说的话,继续道,“齐延杀了齐豫之后,儿臣还拿到了一封父皇的亲笔书信,书信上有父皇的遗愿,母后可能还需要儿臣,需要沈氏。”
郑葶苈挑眉:“你要拿这封信要挟哀家?”
“不是要挟,是儿臣在向母后邀功请赏,这次泽陆秋狩,儿臣帮母后除去了齐豫,这说明儿臣还愿意与放弃儿臣的母后相安无事,母后是不是要给予儿臣什么奖励。”齐铭将要挟美其名曰为邀功请赏。
“好一个邀功请赏!”郑葶苈面若寒霜,道,“秋蝉,拿药来。”
一旁的秋蝉离了正殿,片刻之后,秋蝉手里端来了一碗异香异气的茶汤,秋蝉身后带了了两个侍卫,那侍卫关上了正殿的大门,整个大殿暗了一个度。
郑葶苈高高在上,微抬着脑袋看着齐铭,媚媚相言:“喝了它,哀家就考虑一下,要不要赏赐你。”
齐铭深吸一口气,鼓着双眼,面目已然失了颜色,但他依旧顶撞道:“半年,母后还有半年时间除去苏氏,不然只能送上郑朝颜肚子里的孩子。”
郑朝颜怀了孩子,郑葶苈就以为有了筹码,就算半年后郑朝颜生下的是女儿,她也可以将女孩换成男孩。
对此泽陆秋狩,郑葶苈知道齐豫与齐珩兄弟情深,并不好惹,她已经放弃了齐铭,她准备让齐铭在泽陆自生自灭;本以为齐延散播流言,设下天赐延玉的局是为了造反,可他又劈了延玉,郑葶苈又想,这是不是为了让齐铭去泽陆所打的幌子,锦安不比泽陆,齐延若在泽陆动手,绝对胜券在握。
郑葶苈根本就不惧怕齐延从昌州打过来,她怕的是齐延借着流言就地逼宫,她忐忑了三天,也从外面叫来了救援,加上秋狩在即,她以为这是喘息的机会,奈何齐延是真心相护,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