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安宁刚为齐铭舞了一曲,就被齐铭叫上了上座,安宁倒酒,娇媚道:“听说陛下刚回到后宫,就陪了惠妃姐姐一下午,晾着咱们呐!有皇嗣的姐姐就是不一样。”
才人张言妗毫无礼数,直接反驳:“胡说,陛下去的是太后的兴庆宫,那是陛下在孝敬太后。”
安宁娇音问道:“是这样吗?陛下。”
“朕只觉得你想给朕生孩子。”齐铭面对她们的嬉笑不以为意,逢场作戏,大庭广众之下戏谑着安宁。
安宁故作生气:“陛下惯会羞煞人,安宁不想理陛下了。”
沈昙独自饮酒,在他们的玩笑里挑刺,道:“无视陛下可是大不敬之罪,安御女真敢啊!”
此时殿外传来通报:“惠妃到。”
郑朝颜盛装出席,步子规矩,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礼数,宴上舞姬开路,宴上乐声也因此小了不少。
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郑朝颜身上,对于郑朝颜的出席,她们很惊讶;太后把郑朝颜护得跟个宝似的,如今怎就放她出来了呢?
郑朝颜欲福礼,齐铭连忙道:“不必多礼。”
安宁喜笑颜开,主动离了齐铭的怀抱,下了高台,扶了一把郑朝颜,行礼道:“惠妃姐姐安好。”
位分比郑朝颜低的齐道:“惠妃娘娘安好。”
“臣妾来迟了,陛下恕罪。”郑朝颜礼貌之后,秋水上前将郑朝颜真正的贴身玉佩送上,是块羊脂玉佩,她继续道,“陛下秋狩回宫,一路舟车劳顿,臣妾特地送上一块羊脂玉佩,以助陛下平心静气,解乏降压;其中佩上雕刻牡丹,臣妾借牡丹的国色天香祝陛下治下北渊如牡丹花开繁盛,其中牡丹乃玉石雕刻,开花不败,国之繁盛,永垂不朽。”
“惠妃姐姐还真是大手笔,羊脂玉可谓是软玉中的上品,温润细腻,通透无瑕……”安宁吹捧着,由于词汇量不够,几番思索,一个一个说得磕碜,但她笑若灿阳,最后道出,“状如凝脂!”
齐铭比划着手,有一丝丝醉意,打趣安宁:“你个小皮猴,朕竟不知你还识些词句。”
安宁开心道:“陛下谬赞。”
沈昙喝着自己的小闷酒,酸言酸语:“陛下乃一国之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无甚惊奇,也就只有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奴才出身,才会这般跳脱地让人笑话。”
齐铭从不恼怒沈昙,就算沈昙说的话再酸再扫兴,齐铭都能容忍,最后他笑着教训安宁:“听见没,多学,少说,免得让人笑话。”
“陛下教训的是。”安宁已经微笑,她这脾气是真的没的说,就算心里再不爽,她就是能平心静气地在众人面前挨说。
安宁这卑贱的身份得了本不属于自己的荣耀,这嘲笑和辱骂她就得受着。
“陛下,这可贵的不是玉佩,是惠妃难能可贵的玲珑心思。”刘娥姬面色温和,她与郑朝颜本是争锋相对的两人,如今她竟帮了郑朝颜一把。
“惠妃锦心似玉,柔和温顺,实在不辜负朕所赐之‘惠’。”齐铭赞赏后,呼唤道,“别站着了,你拿着玉佩到朕身边来。”
郑朝颜应声,她手拿玉佩,走到齐铭身边,将玉佩亲手奉上,轻轻地说道:“这样的方式,陛下可喜欢。”
“娉婷端贵,妙语连珠,实在让朕耳目一新。”齐铭接过玉佩,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下午他对郑朝颜说的话。
郑朝颜笑得明媚灿烂,言:“这是朝颜的真心,朝颜向陛下迈出了一步,移了顽石,平了山峰,陛下可愿渡海相会?”
“惠妃的主动,让朕喜不自胜。”齐铭勾唇,宣告众人:“惠妃心思细腻,蕙质兰心,今有孕在身,贵不可言,擢升一品贵妃。”
郑朝颜颔首:“谢陛下隆恩。”
齐铭道:“册封事宜,皇后以为?”
刘娥姬道:“下元节有祭祀礼,刚好告慰先祖。”
沈昙不悦道:“如此便恭喜惠贵妃了,陛下,臣妾乏了,先行告退。”礼退。
沈昙这番作为让齐铭的接风宴,差不多是不欢而散,毕竟锦安没有郑氏的位置;宫里的人最会察言观色,这太后不在,座下嫔妃无不看她沈昙的脸色。
当然除了张言妗,可张言妗是向着皇后的,皇后不笑,她也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