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知道,王妃受苦了。”霜花搀这苏澄儿,将人扶起来,提醒道,“王妃,沈氏身份高贵,更是殿下的宠妾,她不可能对王妃做小伏低;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她出于礼仪、自称妾室来向王妃敬茶请安,必然有事要与王妃商谈,您这样驳她还斗不过她,她恐怕会强取豪夺。”
“……”苏澄儿狐疑地盯着霜花,言:“她进门才第二日,横冲直撞,目的如此驶然吗?”
霜花道:“是学士揭发的殿下,最后祸连沈氏,沈府老夫人因此丧命,她不守孝道,急于嫁过来,无疑是冲着王妃来的;就算王妃再伤心,殿下与学士闹得不可开交,王妃也应该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捧而后杀,对出自名门的沈氏恐怕不起效用。”
苏澄儿紧咬牙关,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眸子里的怨气可冲天,她也不想让她占据优势,可她没有齐延的宠爱,如何与她一拼?
摄政王府观园小道上,春和道:“小姐……”
“叫侧妃。”沈悠悠立马给人打断。
春和改口言事,道:“侧妃,那名叫霜花的奴婢这样胆大,您为什么不将她教训一顿。”
沈悠悠言:“本妃不责忠仆,她护主心切不论后果,将罪名拦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人本妃爱惜还来不及。”
春和皱眉疑惑,道:“可她忠的是苏氏啊。”
“爱而不得,必将疯魔。殿下已视她们为不拔不快的肉中刺,她手底下的人毫无举措,你说她们的日子会好过吗?”沈悠悠对着春和会心一笑,这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开始运作。
春和点头赞同,天真道:“春和记得前段时间殿下非常宠苏氏,无论殿下应酬多晚,都会回王府与苏氏共用晚膳,官与官之间都传遍了,这苏学士就因为殿下向侧妃提亲,就弹劾殿下,还想以此撼动沈氏,如今苏氏得不偿失,坐着王妃的位置却不如一个侍妾,这肠子都该悔青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宠爱才叫人心生惶恐吧,犹如悬崖上跳舞,让旁人惊目的同时又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脚下,一不个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苏澄儿对齐延本无爱,只是她心里的执念使她不得不变成齐延的妻子,执念中她与齐延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曾经苏学士纳过一房小妾,那小妾也算是个懂事的良家女子,刚进府苏元氏就与人闹了起来,丝毫没有主母的样子,那侍妾占了七分理,便没让着苏元氏,后来苏元氏处处忍让,还让丫鬟们对她心生敬畏,侍妾得了宠便忘了本心,就当起家来,苏府设宴,那些嫡夫人知道后就告诉了当时的皇后元氏,也就是殿下的母亲,皇后不悦,就将侍妾给杖毙了。”沈悠悠没有赞同春和说的话,反而笑着讲起了一个故事。
“好歹毒的心!”春和惊叹道,她身处其中却浑然不自知。
“所以是她们得不偿失,还是我们得意忘形了?”沈悠悠就如故事里的妾,春和便是那丫鬟;有朝一日,摄政王府的事传了出去,吃亏的只是她们自己。
“……”春和恍然得悟,人心叵测,不能只看表面。
“苏元氏最擅捧杀,殿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苏氏的情绪大起大落,也算有点效应,加上苏焕铁面郎君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作为殿下的亲家,丝毫不顾两家颜面及利益,冒死弹劾;只可惜最后是个误会,还查出点名头,苏焕也是名誉双收,她苏澄儿的地位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算起来,殿下又感觉捧了个寂寞。”沈悠悠对齐延又赞又叹,春和眨巴着眼很认真的听,沈悠悠瞥了她一眼,气恼道,“你再听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了,总之,谨言慎行,不要自大妄谈。”
春和道:“春和明白了,就是侧妃此行的目的,落空了。”
沈悠悠一叹,一脚踏在石板上,志气满满:“唉,本想着能恭恭敬敬的与她商量,是本妃想多了,她非要吃这委屈,那没办法,让她吃去,这账房本妃非要插上一脚。”
二人说着说着寻了个婢女带路,来到了摄政王府的账房,账房与书房没太大的区别,不过就是书本变成了账簿,往里就是王府的库房,布匹绢帛或是奇珍异宝。
那主事的管家立马就起身迎了上来,恭敬道:“沈侧妃。”
众人皆礼道:“沈侧妃安好。”
“你是谁?”沈悠悠瞥了眼这屋里的七八个人,自顾自地问着,自己坐上了管家所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