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笑笑不说话,她向来不信这么神佛鬼话,只当做是老和尚是见的人多,能洞察人性而已。
“不久,施主怕是要遭个小劫,还望施主好自为之。”
老和尚面容慈祥,是个长久被香烛浸润的出家人,有着出世之态。
沉白没把这个话放在心上,还是作揖同老和尚道谢。
小桃和季浮白添完供奉出来听到这句话,小桃瞬间就冲着老和尚撒火,“你这老和尚,怎么说话的呢?平白诅咒谁了?!”
“管束不严,大师得罪了。”
沉瞪了小桃一眼,将人指使去了旁边等着,同老和尚告罪。
方外出家人,不与俗世计较。
老和尚仍旧是那副笑容和善的模样,摇摇头,就走远了。
“小妮子的这脾气,是我惯坏了你。”
沉白走过去,戳了戳小桃的额头,“走吧。来前同大夫人说让你们各自耍去,今日不约束你们了。”
季浮白病了一场之后,同小桃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向着朋友的关系而去。
这不,她在寺院里求了两个姻缘木牌,分了季浮白一个,拉着她就往姻缘廊上走。
季浮白被她拉扯着,频频回头求助沉白,沉白摆头,眼神中透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
丝绦飘荡,缕缕红绳摇曳,木牌相互敲击喑哑碰撞。
两个妙龄少女手持木牌,在一众红色里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都说挂得越高,实现的机会就会越大的。”
小桃将裙杉一绞,爬上了一块石头,将自己的木牌挂在了高处。
挂完自己的,伸手向着季浮白,“来,这里够高的。”
季浮白连连摆手拒绝,左右瞧着,选择挂在了一个和石头相接的树枝上,角落隐蔽。
“你写的什么呀?”小桃下来,把自己的裙子整理好,捋了捋头发,好奇地问季浮白。
“说出来就不灵了的。”
季浮白以这个理由拒绝了向小桃透露自己的愿望。
两个人忙活完,赶着去了休憩的位置,沉白还在那处等着他们俩的。
风过铛响,数块木牌被风吹得两面打转。
“愿——”被涂抹掉的名字依稀可见是个方,后续没有任何的文字继续书写,而下方署名是季浮白。
沉白等待他俩的时候,大夫人派了人来传话,让他们可以先去逛逛,晚些时候再回府便可。
一切都是按照她们的商议来的。
此刻他们从静安寺回去,陈方之也刚好从刘府出来。
而此时,见着下午上课的人不是陈方之,肖景暗道不好,冲着那位从未见过的老先生,告了句身体不适,就忙赶了出去。
刘仲元见状,也称身体不适。
“哼,刚走一个,你也不舒服了?是老朽让小少爷不舒服了是吧?1”
老先生手里的戒尺拍得桌面啪啪作响,被两个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死活不让刘仲元也跟着跑了。
刘仲元只能看着肖景的背影越来越远。
肖景赶着来到陈方之的房间,被伺候的下人说,先生换了衣服就出门了,说是要去静安寺。
“走了多久了?”肖景抓着小厮,着急地问,神情略显狰狞。
小厮也是被他这个样子也吓着了,支支吾吾地估摸着,“约摸,约摸有半刻钟了吧——”
刚说完,肖景就松开他,急忙忙地往府外跑。
半刻钟,还好,不是很久,应该还能追到了人。
肖景心里这么想着,脚步更是不敢停。一直追到城外,仍旧没能看到陈方之的踪迹,肖景喘着粗气,心道不好。
陈方之不可能走这么快,到了这里还没追到人,那必定是人还没出来,他就在这里等着先。
等了半个时辰,没有等到陈方之,等到了马车回来的季浮白三人。
“那不是大少爷吗?”小桃看着城墙外靠着的那个英俊少年,向着季浮白说着。
沉白探出头,果然是他。她皱了眉头,让车夫就在这里停车,她一个人走了下去,来到了肖景的面前。
沉白:“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肖景:“陈方之人呢?”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随即又是一句。
肖景:“不是你?”
沉白:“你没看到?”
原来肖景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陈方之,原本笃信陈方之没出城,也动摇了,心里想着,好歹应该没和蒋直为碰上,去了静安寺都算好事了,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沉白在静安寺等了两刻钟,都没等到陈方之,就带着小桃,季浮白一路往回慢慢走,以为能撞上,但是到了城门口都还没见到人,她便以为是肖景使了手段,从中作梗,从她和大夫人的安排中,将陈方之拦了下来。
两个人谁都没想到,陈方之竟然两头都没去,现在不知道人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