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夫人糊弄了过去之后,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倒是季浮白整天待在院子里不出去。
偶尔陈方之递信请季浮白赏花,季浮白也是推辞不去,直接让人把他的那盆栀子花抱出去给他赏玩。
几番下来,陈方之也有些着急了。
原先以为季浮白多少有几分心思在的,现在他也把握不准了。
肖景的院子里,打探消息的小厮大气不敢喘地站在他面前。
刚才肖景砸碎了一个砚池,折断了两根细狼毫笔。
“下去!”
肖景沉着脸,按压着太阳穴,闭眼把人给赶走了。
桌上两页的信纸上,是让他探查的消息。关于浴佛节当日意外的原因。
果然不出肖景所料,这次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背后的人正是刘仲元。
果然不负原剧情的反派身份。
刘仲元让底下的人早在楼上等着,顶上的石板早就撬松动了,只待再敲击就会掉落下来。
那个棚子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存在的,是早就找人去给弄上的。
浴佛节当晚,他就让人去楼上守着,只等沉白走过的时候,就把这个石块给推下来。
好的话直接砸到她的身上,不好的话也是会砸到破棚子上,倒下的那些杂物也能将她砸出个好歹来。
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狠毒了。
不过肖景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俩动手,这刘仲元不是个兄控吗?而且沉白也没有哪里的罪过这位三少爷才对。
这个乖张狠毒的性子放在身边真的是一个定时炸弹,难怪沉白那边的任务是要杀死反派了。
屋外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景把手里的信件压在了随手的一本书里,走出了房间。
院子内。
刘仲元被几个肖景院的小厮拦住,刘仲元脸色阴沉,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么活泼调皮的模样。
“滚!你们竟然敢拦着我!”
刘仲元抬脚就把身前的一个小厮踹翻在地上。
小厮们因着他少爷的身份,虽然阻拦,但仍旧不敢多做触碰,生怕将这位大夫人的手中宝给伤到了。
也正是因为小厮们的忌惮,刘仲元更是无法无天,接连踹了几个下人。
“好了,你们下去吧。”
肖景站在屋门口,挥手让阻拦的人离开。
刘仲元看见他之后,神色行为才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样子,也不再那么激动地冲闯了。
“大哥——”小孩子一般地委屈叫唤着。
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厮被其他人搀扶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
清楚明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他这幅可怜巴巴的伪装,肖景一阵恶寒。
“身体不适,才让他们拦着不让人进来。”肖景走到院子里面,站在院池上的廊桥上,对他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廊下池塘,养着几只肥硕的锦鲤,池塘边上都是水生的浮草,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刘仲元走过去,顺手将一把鱼食全部撒进池子里。
惹来数只锦鲤争食,翻腾溅开阵阵涟漪,好生热闹。
“大哥头上的伤好些了嘛?”
肖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都说大哥是去游学了,可是我却清楚,大哥这段时间和二夫人——”刘仲元眯着眼,嘴角上扬,手里的鱼碗却摔进了池塘里。
发出闷响。
“想必很快活吧?”
在外人看来,他和沉白两个人可是隔着辈分的,肖景皱着眉,听到他提起沉白,说着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语,这次是真的没搞懂了,“你胡说些什么?”
这一句话彻底将人激怒了,刘仲元转过身来,死死按着肖景肩膀的青淤伤处。
“季浮白就算了,大哥喜欢她的颜色。但是那个闫双双,她可是父亲的女人!大哥就这么忍不得,伦理道德都不顾了!”
他说完这些不着调的话,喘着粗气,说道季浮白和沉白的时候,眼里是令人胆寒的恶意。
肖景将他的手费力地扒拉下来,忍着伤痛,“越说越是胡话了!”
“是不是胡话,大哥不清楚?”刘仲元嗤笑一声,眼神很是轻佻,“那夜二夫人来找大哥,夜深露重的,大哥和二夫人在花园做的是什么?”
刘仲元把当日尾随两个人看到的事情一清二楚地说了个干干净净。
那夜,他亲眼看到两个人郎情妾意,树下缠绵,还相拥执手,恩爱如鸳鸯鹣鲽情深一样。
肖景听完,心里大叹,“刘仲元你脑补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他和沉白恩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有的事情吧!”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说得是无比的真实,若不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真的就要相信了。
“灯火不明,你当时肯定是看错了。”肖景这么解释着。
眼见为实,刘仲元当然不相信这么一句苍白的解释,“那当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二夫人趁夜而来?”
“额”肖景语塞,具体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引来的只有更多的问题,更大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