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拿下招标会名额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风头正盛。
从前平分秋色的的两家终于在命运的垂爱下,很快就可以划分出首尾了。
平城里面都在穿传,沉家这次力压肖家,即将成为平城纺织业的龙头企业。
合同签完之后,甲方定了个业内的酒会,邀请的是平城内知名的公司,以及这次参与竞标的所有公司。
沉肖两家难得在同一个酒会上相逢,引起了不少人来看好戏。
上一次的碰头还是因为方媛媛大哥订婚,来的其实也只是肖景,随了礼也就走了。这一次不一样,肖家沉家最年轻的一代掌权人都来了。
沉家来的是沉维,沉白还有沉成;肖家来的则是肖家的长子肖敛和肖景。
当沉维和肖敛出现在一个场合,周围原本是喜笑颜开,其乐融融的气氛,也瞬间冷下来了一半。
“这下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嘛,这种场面,还得是四年前才有的了。”
“这怎么说?”
“你竟然不知道吗?来来来,我来和你讲讲这平城里最有谈资的两家人。”
听到有人竟然敢主动出来解释缘由,其他一知半解或者根本不清楚事情由来的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这秘闻轶事。
说是几十年前,沉家去世多年的那位沉老夫人和肖家老太爷是同乡,自小认识,可以算得上是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但是沉家老太太年少家境优渥,而肖家老太爷只是个穷苦长工而已。
身份的天壤之别,只能让两个人相亲相望再相思,等到沉老太太年纪渐长,又被送到沉家的学塾里读书,认识了当时同样风姿年华的沉老太爷。
见过英姿焕发,勃勃少年人,又哪里是穷苦人家出生的肖老太爷可以比较的呢?
终究是才子配佳人,一段世人称颂的良缘罢了。
为了让佳婿爱女不被打扰,沉老太太的父亲送了一笔钱财给肖家太爷,让他离开生长之地,再不得回来。
黯淡失魂,落寞收场,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自此才有了肖家如今的富贵。
“我怎么听说,肖家的老太爷,出生富贵呢?”
犹如故事里面才有的情节,讲诉得是蜿蜒曲折,动人心肠,发人深省。但是知道其中一些微末细节的人听到故事,自然是有疑问的。
“就你知道?你知道你来说?”
讲故事的人被质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反问,甩袖就走了。
混在偷听里面的不只是有无关之人,还有沉白和肖景。
故事嘛,五分真,五分假。
真的是沉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确实是私塾相识再结婚的,肖家老太爷和沉家老太太也是青梅竹马。
假的是肖家老太爷的身份,如质疑者所说,肖家老太爷出身也是富贵人家,只是家道中落,住在了沉家老太太家隔壁,做了邻居。富贵钱财也是家里遗留,自有长远目光,抓住了机遇,才有了现在的如日中天的事业。
所以说啊,这种茶楼说书的八卦,不只是女人爱听,男人也不遑多让。
两家不合,追根溯源,是要到老一辈那边去的。沉兰时的事情是矛盾上升到制高点的一条导火索。
老一辈的矛盾,说白了无非就是同行竞争而来的,算不得什么打问题,正常的事业争端罢了。
听完别人的胡说八道,沉白肖景两个人也在人群里看到了对方,点头示意一番,就各自离开了。
毕竟众目睽睽下,被家里发现二人来往,那肯定要炸了锅了。
他们俩自觉远离,但是沉维和肖敛却是两虎同山,遇则必争。
“肖老板,好久不见。这次实在是对不住了。没想到刚好挤压一筹。”
“沉老板客气,东西到手,可捂好了。千万别还没热乎,就烫了手。”
“多虑了。饼好吃,喜欢的人就多,只不过可怜那些排着队然后轮到自己饼又刚好卖完了的人。您说是吧?”
这是沉维暗指肖家的工人数量远远不及沉家,就是看到了好的项目,也拿不出足够的资本和时间来同他们沉家争夺。
沉家手里的技术和工人也是肖家一直咬牙恨得一点。
“此言差矣。能买到饼固然是好的,但是好的饼,一个两个的吃多没劲儿。要是能让饼摊挪位到其他的地方,去的再晚也能买到。这才是真的让人舒心的。”
两个人手持香槟,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遥遥举杯,话语上你进我攻,不肯落人分毫。
会场是在一个新修建的歌舞厅,还没正式的对外营业,就用来招待他们了。
两层的设计,二楼的围栏上装点着彩带花球,还有铁丝弯成的花托,牢牢固定住盛放的花卉,为这一场酒会添姿添色。
最受瞩目的两个人,入了场内后都被簇拥着到了东西两边。
沉成跟着沉白,蜗居在一旁,看着场内的热闹。
难得穿一会正常,领结总是蹭得脖子很不舒服,沉成一直在用手去拉扯,被沉白瞧见了,“你这是怎么了?”
“不舒服,勒得难受。”
沉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把沉成看得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