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沉白突然反应过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肖景摇摇头,系统乙根本没有给他说过这个事情。
“你身体没什么不对劲?”
“没有啊。”
沉白又想骂系统了,什么非要虐她?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儿薅吧?迟早给薅秃了!
事实都想同肖景争一头的沉白,在受罪方面,她非常不想争。
就在沉白内心脑子把系统从天到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骂了一遍的时候,下一个任务就掐着点儿的来了。
【系统甲:将杀害沉兰时的真凶绳之以法,以安抚沉家多年伤痛。】
任务发布,沉白压在喉咙里面的下一句脏话没说出来。而此时肖景看到院子入口来了一个人,模样看上去很像是沉成。
“你弟好像来了?”沉白要回头,被肖景给按住了,“想让他发现我俩在这里?”
沉白弓了背,压低了自己的身体,顺带把站着的肖景给拉了下来,不让沉成发现自己和肖景。
一个弯腰坐着,一个被迫蹲下,在这个藤本月季爬满的廊下。
沉白拿手去勾自己的高跟鞋,却怎么都勾不到,肖景大手一捞,把她的鞋子给捞了回来。
自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又这么弯腰着,想穿也不方便系带。
肖景不吭声,握着她的脚踝替她把鞋子穿好。
这个姿势,沉白可以清楚看见肖景拉直了的头发,还有发顶的旋儿。
冰冷的系带和滚烫的手交替着触碰着她的脚踝,有点儿痒痒的,有节奏的心跳在不经意间快了两拍,无人知晓。
“我先走了!”
穿好了鞋子,沉白挺直背脊起身就要离开。不等肖景说什么,她已经站在回廊的入口,冲着沉成挥手。
“沉成!”
院子那头的沉成听到呼喊声,也看到了沉白的位置,向这边走了过来。
肖景只得把自己的身体往阴暗处藏匿,好在这是晚上,虽然没有高大的树木可以躲藏,蹲下来往灌木的阴影里,也还是能藏得住人。
沉白自然是不会让沉成发现的,喊了他一声之后,她也往前走,直接把沉成拦在了鹅卵石的小路上。
一手按在沉成的肩膀,诉苦道:“你去哪儿了?竟然留我一个人在宴会上!大哥抓着我让我几乎把会上的人都认识了!”
“太不厚道了,回去我就跟爸妈说!”
注意到沉白走路的姿势不太好,想到或许是磨了脚,任由沉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主动搀扶上了她。
一脸的苦瓜像,沉成也很痛苦,“我就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刚好被大哥逮个正着,也被拉着满会场地见人。”
好吧,一对难姐难弟。既然共苦了,沉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拉着沉成就离开了院子。
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回廊,那个矮丛旁边蹲着的人。
“怎么了?”
沉成随着沉白的动作,想往后面也看一看,被沉白给阻止了,拽着他往会厅走。
“没事。赶紧回去吧。脚疼死了。”
等到他俩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院子来路之后,肖景才从躲躲藏藏中站起来。
“真的是,每次都给我整得猝不及防。”
他锤了锤有点儿麻的腿,扶着旁边的柱子站了起来,轻轻跺脚,试图让这种令人难受的麻痹感快点儿消息。
扭曲的面容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的让人惊悚。
秋千下,一根珍珠钻石的发夹,在偏移的月色中,姣姣生辉,吸引了肖景的目光。
应该是刚才惊慌中,沉白掉下来的吧?
鬼使神差,肖景捡起来放进了西装口袋里面,而后也离开了这个后院。
厅内,依旧香鬓纷绕,歌舞声声,酒杯的碰撞间谈笑风生,或许一杯酒水的功夫,就实现了一个人的阶层跨越。
这场宴会一直进行到了深夜,才落幕散场。
虚假真情,利益得失,无论是过去、现在或者未来,无论过了多少年,总是有类似的景象发生,经久不变。
回去的车上。
肖敛松了松领结,西装搭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阿景,你看到了吗?沉家的那个沉维,真是出类拔萃。”
“跟大哥比,不遑多让。”
“确实。所以,今后你要好好做事,肖家的未来,就靠我们俩撑着了。”
“大哥今天累了,车上好好睡一觉吧。到家了我叫你。”
“嗯。”
今日一见,沉维的气度和游走在众人之间长袖善舞的样子,和几年之前那个毛头小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着这样的沉维,肖敛才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竞争对手的模样。
好在现在,他的身边有肖景帮助,而沉维只能单打独斗,双拳难敌四脚。
拿下了项目又如何,做不好的话,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等着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