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一切就都纳入上杉景胜先前的谋划了。
新发田重家一马当先,一面对奥村长福穷追猛打,一面向前田利长发动攻击。“哼哈二将”河田长亲与本庄繁长(老是写这两个家伙,我都开始有些厌倦了)则紧随其后,对敌人进行第。。。。。。到底是第几轮攻击,谁也说不清楚。
“tmd!这群人是我看我年纪轻,专门欺负我是吧,可恶!!!”
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前田利长自然不肯后退,拼死进行顽强反击,一番血战他的太刀,已经砍死了两名敌人。
此时,上杉景胜也已率领旗下众将,如猛虎般冲向射狼原,像一把尖刀插入了正打算赶来汇合的前田父子两部人马之间,利落地阻止了两军的会师。
其实,前田利家先前隐约听到的枪声和呐喊,并不是错觉,而是上杉家骑兵雄师出击时掀起的惊涛骇浪。
前田利家在路上遇到的第四批败兵仅有四人,当他们筋疲力尽地倒在马前之时,前田利家身边的大部分武将,甚至一些忠心耿耿的近卫旗本也早已不知去向。看来,让每个人都处于癫狂状态的肉搏战,已把他们也拖了进去。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休要慌,要顶住!”这听来像是说给前田利家自己的。
四人看样子是主仆。主人模样的人约有二十二三岁,身份似不是很高,看样子只是一个侍卫头。他中了枪伤,痛苦地以手捂腹。
“大将您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奥村大人部下的旗本。。。。。。。”年轻人呆呆地望着前田利家。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应该保护奥村大人才对。。。。。。难道说,奥村大人已经。。。。。。你的伤并无大碍,切切要坚持。”
可是,那个年轻人的脑袋却一下子耷拉下来,旁边一个年近五旬的侍从连忙把他扶住,回过头来对前田利家道:“大将您说得对。。。。。。奥村大人已经战死了。”
“奥村守战死了?”
“是。奥村大人正在马上指挥众人阻击敌人,头部突然被冷枪击穿,他当场落马,没留下一句话。。。。。。还有少主,他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你说什么?!少主死了?”前田利家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少主大人的首级,被甘粕景继的手下青田八兵卫当场取走了。”
侍卫头一歪,死了。
前田利家眼前顿时一黑。他明白败局已定,一瞬间,脚踝突然又钻心地痛起来。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上喊声骤起。前田军全军崩溃,上杉大军又铺天盖地而来,压力齐齐向前田利家肩头压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久经沙场的前田利家一时间似乎看破了一切。随从们忙着把刚死去的侍卫尸体抬进草丛,前田利家则凝神注视奋不顾身杀向敌人的士兵。
只见大家都猫着腰,踮着脚,似马上就要倒下,怎么看都是极端狼狈、异常焦躁之状。若照此下去,恐不到半个时辰,体力就会耗尽。其实也难怪,取胜之后又稍作休整的官兵,最易陷入焦虑不安。
以这种状态进击的士兵,若碰上对手出奇软弱,一触即溃,还可能重鼓勇气,否则,不是拼尽全力、累倒在地,就是陷入焦躁、走向灭亡。
“砰砰砰。。。。。。”这次的枪声,听来仿佛就在眼前。
“危险!”牵马的侍从一看不好,立刻把前田利家的战马拉人草丛。原来,敌人先锋的身影已在山丘下现出。
平原中,白亮亮的阳光和花草的影子斑驳陆离,令人头晕目眩。不知前田利家究竟在想什么,他突然停住战马,皱了皱眉头,下了马。随从们连忙奔去送坐垫,还没等他们到达面前,前田利家已盘腿坐在地上。“我对不住你啊,阿松,是我把利长那孩子给害了。。。。。。”
随从们围成一圈,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在大家看来,主公如此,恐是听到爱子前田利长战死之讯,悲痛之极。
“既然儿子已经去了,最忠心的家臣也都去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让我也跟着去吧。。。。。。阿松,请宽恕我。”
此时的前田利家,想去战场拼命,恐也不能了,他脚踝疼得历害,连马都不能骑,徒步更是无法想象的。看来,前田利家不得不为最后的归宿作准备了。
“啊,敌人上来了。。。。。。”
“有种的就过来!”
前田利家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话音未落,一名武士已迅速突破了侍卫的警戒圈,一下子窜到面前。“我认得你,你就是号称‘枪之又左’的前田利家吧?恕在下冒犯!”
前田利家抬起头来,紧盯着武士,慨然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他大声呵斥,一副凛然不惧之态。
“上杉家色部显长,纳命来!!!”
“哈哈哈,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取啊!”
十几分钟之后,前田利家的首级,也被取走,身边的武士,被斩杀殆尽。
然而,没有人前来祝贺,只有满地的尸体似在齐齐拍手欢笑。取得前田利家首级色部显长不顾自己在搏斗中受了重伤,发疯似的撒开腿,向着上杉景虎的旗号飞奔而去。
四周安静了下采,不知从何处涌来一大群苍蝇,黑压压地一齐落在曝晒在阳光下的前田利家的无头尸体上,贪婪地吮吸起来。。。。。。
胜负已定,射狼原的战斗,上杉军夜袭成功,前田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