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身上伤口挺多的,大大小小十来道,回到家里把杨颖心疼的不行。晋宇没二话,送走苏定芳以后就拿起了剪刀。狮子看到晋宇手拿剪刀眼神那个无辜啊,它很明白自个主人想干啥。晋宇直接无视了狮子哀求的眼神,开合之间就将狮子的皮大衣给脱了,狮子又回到了曾经的模样,前爪捂着眼睛——没脸见人了!
狮子的那三个萝莉媳妇倒是没嫌弃,看晋宇忙完,上来就是一通舔,包括狮子鼻头上方的伤口,那地方狮子自个可舔不到。晋宇一看,得,这下消毒酒精也省下了,这唾液消毒还不疼。
狮子咬死的那四只狼也被苏定芳一起送了回来,晋宇没客气,挽挽袖子就开工了——将丫们扒皮抽筋!晋宇一边动着刀子,一边寻思:这狼皮可是好东西,给干丈人做上一副护膝护腰,剩下的再做副狼皮褥子,这玩意保暖性能格外好,至于狮子犯下的错就算了,反正这个样子它也没脸出去晃荡了。
晋宇在这边挥汗如雨,小胖子李泰也没闲着。说白了,李泰跟晋宇之间也没什么不死不休的大仇,李泰就是放不下晋宇不给他面子,何况最近还天天在晋宇手底下,看晋宇脸色?越想他心里越不忿,他倒不是想弄死晋宇,只是打算给他一个教训拉倒,就跟小孩子之间打斗一样,不分轻重吧,却下不了死手,力气在那摆着不是?要是他真能有那个狠心,他也就不至于流放至死了,早跟自个老子一样起兵造反稳坐皇位了。
小胖子没整死晋宇的心,不代表别人没有,楚轩就是其中一员。按道理来说晋宇不认识楚轩,更谈不上什么仇,晋宇不知道,但楚轩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源于一个人——陈学文!
陈学文皮肤白皙,长相阴柔,外号“菊花”,这一点晋宇是不知道的。陈学文的人品确实不咋滴,不过这娃确实聪明,大把柄不会让人知道,小错误还是经常犯的。晋宇大婚前秦琼就有所耳闻,不过传闻“菊花”跟小胖子李泰扯上关系,秦琼也就听之任之了。陈学文那些小错误就是犯给秦琼看的,当他觉得秦琼对自己所作所为都听之任之以后,更没把晋宇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那一幕。
秦琼一声戎马几十载可不是个怕事的主,本来以为陈学文就只有一些小错,所以才充耳不闻,哪成想这娃胆子这么大?晋宇把人往他这一松,没二话——杖毙!一来他也不惧小胖子,有正牌的太子在呢;二来这是家法,李二都挑不出秦琼的错处;三来秦琼也是做给那些陪嫁过去的人看,自己是把杨颖当秦闺女,有胆不尊者,这就是下场!杀鸡儆猴,所以晋宇再去的时候一个个恭恭敬敬,不敢丝毫违越。
陈学文依仗的靠山不是别人,正是——楚轩!楚轩,瘦高个,腹黑的狠,外号“黄瓜”,说到这儿,诸位看官明白楚轩跟陈学文的关系了吧?不错,正是那断袖之癖!楚轩本来打算帮陈学文脱籍,可看到诬陷晋宇造反一事,晋宇也没什么反应,误认为晋宇是个好欺负的主,所以就打算晚些时候再帮陈学文脱籍,顺带着还能贪墨两个钱,哪成想晋宇不是个善茬?因而他的爱“受”香消玉殒。
说白了这里面最大的错方就是楚轩,可他不这么认为,秦琼他是不敢招惹,连小胖子都要喊叔叔的人,能是他这个下人能算计的起的?再说秦琼那心思不一定比他少,所以楚轩就把怨火全瞄着晋宇去了。
晋宇稀里糊涂都就成了楚轩的仇人,楚轩看小胖子对晋宇有新仇旧怨,更是一个劲的挑拨离间,各种主意层出不穷,但均告以失败。然而楚轩没有放弃,更是坚定了隐忍的姿态,由于各种方式都给晋宇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且李二最终都没能发现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所以李泰对楚轩更是信任有加,言听计从。
“子辕,你倒是想个法子啊?本王等不下去了!”屋里放了好几盆大冰都阻挡不住那暑气,小胖子脸上的汗不断地流出,谁让他心浮气躁不停地走来走去呢?
“魏王切勿急躁,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没到火候。”楚轩彬彬有礼,哪有半分算计人的模样?
“忍!忍!忍!你要本王忍到何时?”小胖子毕竟还不大,孩子脾气比较明显,自己的不满不仅表现在脸上,语气也不善。
“魏王,勾践卧薪尝胆用了十年,可曾叫过苦?陛下洗刷渭水之盟的耻辱,用了也有四年吧?晋归唐不过是个小小的伯爵,魏王为什么就不能耐下心来等等呢?三年内,子辕一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楚轩抬出两任帝王来跟小胖子作对比教育,远了近了的都有,把小胖子捧得有些飘飘然。
小胖子这次听进去了,停下步伐,将楚轩扶起,道:“唉,本王只是心焦,错怪子辕了。不知子辕有何高见?”
“晋归唐乃西归之人,不懂大唐礼仪,日子越长犯错愈多,某会不断地搜集他的罪证。目前晋归唐圣劵正隆,不可力敌,等他失势那一刻,就是魏王您出击的那一刻,将其罪证一一列出,一击毙命!使其永无翻身之日!到时候屠刀将握在魏王您的手里,晋归唐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魏王您处置了。”楚轩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其实自从陈学文被杖毙的那一天起,楚轩就是这么做的。
“好!”小胖子仿佛看到晋宇磕头求饶一般,很是兴奋,举一反三道:“那本王就等着子辕的好消息。”
“某赴汤蹈火也一定让魏王得偿所愿!”楚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现在只不过是借小胖子的势罢来为自己的爱“受”报仇雪恨罢了。
小胖子在算计晋宇的时候,他老子可想不到自己宠爱的娃有这么恶毒的心思,他正在“一日三省吾身”。这还要从头说起,围猎,因为牵连到参加的人数,所以即使在尚武的古代也是要通过审批的,类似于现在填表格的形式,比如参加的日期、有哪些人参加、大约需要多少人,通过有司(注意这个词,类似于现代的“有关部门”,所以说现在最神秘的部门——有关部门是大有来头的,历史有之,并非现代独创)审批、备案,然后你才能去。
自个手下的大将们都出去透透气了,李二很羡慕,就盘算着将洛阳行宫重新修缮一下,等自己闲下来了,也去乐呵乐呵。决定了就去做,李二也没打招呼,就在晋宇带狮子回家的那天(史载六月乙卯,即二十二日)悄悄地派兵去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于是就有那大胆的跳出指责李二了。
这个人不是唐太宗比作镜子的魏征,而是一个史书上记载极少的人物——张玄素!
张玄素当晚就听说了此时,第二天一大早就上奏了,李二看后很生气,因为张玄素这娃太耿直,写的那些话很不留情面,而且指责修缮洛阳宫的事情根本不在张玄素职责范围之内,于是乎,李二就怒了,让张玄素当庭陈述一下,其实李二是想着让他读出来,然后指明这不是他该管的,这做法未尝没有用皇权逼迫其认错的意思。
当时张玄素的职位是侍御史,职责范围是:接受公卿奏事,举劾非法;有时受命执行办案、镇压农民起义等任务,管的确实挺宽,但就是管不到皇帝!哪想到张玄素有点彪,愣是当着众臣的面直诉李二的错处,一点情面都没留。张玄素上来就问李二:陛下说修缮洛阳宫是为了巡行洛阳的时候有个住的地方,那微臣想问一下,您这巡视日程定了吗?
这巡视当时来说是件大事,跟历代帝王封禅差不多,都要提前做准备的,李二提前也没跟自己的小弟打招呼,只能无奈承认没定。
张玄素这下子来了精神,你丫的没定就敢先去修缮?这是你作为皇帝的首要任务吗?突厥刚刚平定,前些日子商定的要盖碉堡楼子您还没开口批钱呢,利国利民的事情您说没钱,给自己盖别墅了,您就有钱了?汉高祖刘邦您知道吧?当年他为啥从洛阳迁都长安?还不是因为洛阳的军事位置赶不上长安?打次猎而已,住不了几天吧?修的富丽堂皇的干啥?难道再迁回去不成?再说杨广当年修建宫殿的时候,您小弟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宫殿的木头都是从远处运过来的,两千个劳力才能拉动一根巨木!开始的时候用木头当轮子,走不了几步就摩擦起火,于是改用铁毂辘,可那木头太重,走出二里地去就坏了,不得不单独增派人手拿着铁毂辘随时更换,即使这样一天也就走二三十里地,一根巨木就要花费几十万劳力!这才光一根木头,其他的花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要花多少吧?您当年带着兄弟们打下洛阳来是怎么做的?碰到隋朝宫殿就烧吧?这才不到十年!以前百姓厌恶的您怎么又要做了?难道要民怨载道吗?况且现在朝廷的国库根本不如隋朝丰盈!你要是非要修缮,那就是走了杨广的老路!等着百姓造反吧!
李二听了那个气啊,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这不给他留脸的小弟,李二咬牙切齿的问道:行!你小子行!你小子说我不如杨广,那根夏桀、商纣比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