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你敢命人杀我兄长?”
刘怡一声惊呼,眼见若洛抽弓搭箭,用力去推刘侃:“你可知……”
“住嘴!这是我欠吕氏的!”
刘侃话音未落“噗”的一声,血光四溅。刘怡这才推到刘侃,溅了一脸血色。
“不要多言!”
刘侃恶狠狠的盯着刘怡:“今年…今年…辞官,回去尽孝。”
刘怡的怀抱中,刘侃呕出一口鲜血,闭上眼睛,倒地死去。
“这是我欠吕氏的!”
这句话,环绕在支就塞诛吏耳侧。
这一箭来得太快,刘怡抱着刘侃,盯着吕布质问:“难道你就不问问,十余年前,这一桩事的原委吗?”
“待我平定鲜卑,自会去问王甫。”
吕布说得很平淡,别过头去,不看刘侃尸首:“届时所有与此事又关联的,哪怕早已入土,我也要崛其坟、斩其首,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霸道!你当这大汉,是你吕氏的大汉?”
刘怡放下刘侃尸首,起身质问。
“某就是霸道了!这大汉是你刘氏的,那又如何?难道你刘氏就可以枉害忠良吗?”
说罢,吕布健步上前,抓住刘怡衣领,低声冷冷的说道:“你刘氏江山要是坐不好,迟早有人取而代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松手。
“咣当!”
刘怡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吕布连对君王的敬畏都没有。
颤抖着身体,刘怡强压心中怒火。抱着刘侃尸体,缓缓离去。
辞官尽孝,那管他边关风雨?
“这是一桩私怨,吾自罪己,向陛下请罪。诛吏卒且各司其职,束卫边疆,以待新任鄣尉。”
说罢,吕布翻身上马,与若洛策马而去。
来得匆,走得急。吕布策马,但闻若洛在其后问道:“你当真要罪己谢罪?”
“当然!”
吕布笑了,和若洛不算熟悉,但因为洛瑰的关系,并不见外:“《礼记》有云,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我《汉律》报父母仇,屠人全家,乃得嘉奖。如今杀刘侃一人,放过刘怡,说来有些不孝了。”
吕布这话不假,没有亲手杀死刘侃,多少有些不孝。尚书令阳球,当初闻名天下,那便是因父母之仇。
时,郡中有位官员侮辱了他的母亲,他就纠集了几十名少年将这个官吏和全家杀死。阳球因此名扬天下,举孝廉,补任尚书侍郎。
杀父之仇,吕布只杀刘侃一人,还是看在这些年的情谊上。当然,这刘怡若有不轨,再杀他全家不迟。
“果然,你汉人最为狡诈。明明无事,在头曼城中,却说得大义凛然。”
若洛策马在吕布身后,说话的时候,抬起了手中弓。对准了吕布的后心,眼前浮现出洛瑰的脸庞,那一张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脸。
“开弓放箭,伤口痊愈了吗?”
吕布不用回头,就知道若洛在做什么:“我看你部族与檀石槐也不是一卦的,这些年在拓跋部,过得也不顺心吧。不如等我攻下弹汗山,你再来寻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