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推着二八大杠的老者,云夏瞬间走不动道了,她的眼里心里,皆是披着棕黄糖衣,红彤彤诱人的冰糖葫芦。
喉咙微动,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嘴唇,“江朝哥哥,人家想吃糖葫芦,买一根……就买一根,好不好嘛?”
江朝眼眸微垂,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仿佛被她矫揉造作的语气惊到了。
三人处在风口,北风呼啸的刮着,女娃娃抠着手指,与阴沉小少年大眼瞪小眼,一丝妥协的架势都没有。
“自家做的,干净卫生,材料不值钱,给个工费就行,一毛钱一串,两毛钱三串,小伙子,决定可得快一点,这是风口,把小姑娘冻感冒可就不好了。”
云夏配合的打了个冷颤,猛吸一下鼻子,瘪着嘴,眼巴巴的望着稻草架上的糖葫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江朝阴沉着脸,从布包里,选出皱烂到不行的贰毛纸币,歘的一下,递到老者面前,随后挑了三串果实饱满的糖葫芦,两串包好,放到挎包里,一串直接塞给某戏精。
“江朝哥哥,您最好了,好甜呀,要不要尝一颗?”嘴唇挂着糖渍,鼓着腮帮子的小姑娘,软萌软萌的说道。
“嗬,甜腻玩意,有啥吃头,快点走,瞧你耽误多久了。”
汰,眼底闪过的一丝渴望,别以为没人瞧见。
被怼的云夏,愤愤的咬下一颗山楂,迈着小短腿,气呼呼跟了上去。
……
“哎呀,人家摔倒了,脚好痛哦,呜呜~”
闻言,阴沉少年脚步一顿,眉头紧锁,扭头看向蹲在地上捂脚哀嚎的小丫头,暗道才走了几步,她又作什么妖?
“呜呜,好痛啊,站不起来了,江朝哥哥,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脚’是江朝的痛点,6岁时,出现髋骨时不时疼痛症状,每次疼个十几分钟,心智早熟的他,不想让妈妈担忧,一直忍着不说。
后来,病情加重,出现了跛脚,大夫说来得太晚了,骨头定格了,要想治,得去大城市,吴丽芳自责的哭了一整夜,第二日,抹干眼泪,在本本上写攒手术费计划。
“云夏,小手拿开,让我看看脚……呜!”
趁着某人薄唇一张一合之际,眼疾手快的云夏,撸下一颗糖葫芦,猛得塞进他的嘴里。
“耶,成功喽!”
嘶,又酸又甜,怪好吃的,原来糖葫芦是这个味道!
连嚼数下,直到甜味消失,只剩下酸涩,江朝才不舍的将其咽下去,似乎想起刚刚的行为,有违一家之主大男子汉的人设,脸……更加阴沉了。
云夏:大旱不愁,我有江朝,他的气质,与压城黑云极其贴切,大有一声响雷后,就会下大暴雨之势。
“云夏,皮痒痒了是吧!这种玩笑,都敢开?”
“江朝哥哥,人家也是好心,我知道错啦,你不要怪……啊,臭江朝,快把我放开。”
尽管吃了几天饱饭,女娃娃依旧未能摆脱豆芽菜一词。
江朝不费劲就将她提溜起来,理了理毡布大包,拖着她继续前行,哪怕跛着脚,速度也未减丝毫。
一路小打小闹,在吴丽芳的焦急等待下,二人可算是到家了。
“快喝碗姜茶,暖暖身子。”
温烫的姜茶入腹,瞬间一股暖流,流淌浑身上下,驱走所有寒意,云夏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