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知道,你们搁栗子村遇到难处,江梧哥用砖头,把一大小伙子砸成智障,赔了10万块,老家的房子,也都搭进去了,且又刚从局子里出来。可吴姨为了给江朝哥哥治腿,欠下一屁股外债,房子也抵押出去,手头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给江梧哥哥补窟窿啊!”
“你……你……”走苦情路线的刘大红,胸闷异常,差点喘不过气来。
云夏一把握住她的手,眼角掉下两颗金豆,“婶婶,夏夏知道你难,可你也要体谅一下吴姨啊,一人份工资,养活一大家子,每晚都会躲被窝偷偷哭泣。你就不一样了,老爷子身体健康,无需操心,大伯正值壮年,江梧刚毕业,年轻气盛,江楠姐早就工作好几年,就连江月,也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是啊,一家子有手有脚,都能找活干,吴丽芳一人干活,要养活三个学生呢,一对比,谁弱谁强,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
“你……你……”
“婶婶是想问我咋知道这些的吗?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梧哥砸坏他人脑袋的事迹,都传到吴姨债主耳朵眼里去了,前几日,连本带利,家底被瓜得一干二净,现如今,连菜钱都还佘着呢,你若是不信,可以去菜市场问一问。”
“大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丽芳养活一大家不容易,还搁外面欠着外债呢,你可倒好,不管教不学好的儿子丈夫,还跑到人家门口……住下了。”
被怼成这样,刘大红索性不装了,“呸,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吴丽芳过得再难,也不是不管老爷子的理由,现如今,老头瘫痪了,看病拿药补营养,哪点不要花钱,一个月10块,连塞牙缝都不够!”
瘫痪?真的假的?云夏眼珠一转,心生一计,跪倒在地,指缝钳着小针,猛拍江老爷子大腿,哭喊道:“江爷爷呐,天道不……啊,你不是瘫了吗?”
腿部持续传来的刺痛,令江老爷子下意识蹦起来,破口大骂道:“汰,坏心眼的家伙,竟然拿针扎我,哼,吴丽芳果然教不出好孩子。”
佯装委屈的云夏,摊开手掌,示意没藏针,掉着金豆道:“呜呜,我没拿针扎人,吴姨教导过我,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能打人,江爷爷,你真的冤枉我了,且……你为何要装瘫啊?”
糟糕,一时失察,竟然露馅了,瞥见围观邻居对着自个指指点点,顿时觉得老脸没处搁。
“你这孩子,咋跟长辈说话呢?公公腿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少女抹了抹眼角的泪,露出一抹微笑,“对,婶婶说得对,江爷爷没事,合该高兴才对。”
“高兴?高兴就把欠我的钱全还了!”一身朋克风打扮的顾洵,领着几名大汉,霸气走近如是说道。
云夏挤眉弄眼,朝几人使了个眼色,上道的江安,搂住亲哥大腿,畏惧道:“呜呜,顾大老板,能否再宽限几天,这些日子,妈妈一直在筹钱!”
“我宽限你,谁宽限我?若不是我,你亲哥的腿,到现在还瘸着呢,咦,这一帮是什么人?”
云夏赔笑上前,一一介绍!
虽然在栗子村打过照面,但两年多过去了,少年身姿愈发挺拔,头发往后梳得锃亮,黑墨镜一戴,舍我其谁,外加几名大汉散发的逼人气势,令江家几人不敢抬头看,是以并未认出来人是顾洵。
“呦,亲戚呐,那感情好,说吧,10万块的本金,今天打算还多少?”说完,摆手示意,江家人瞬间被大汉围住。
“冤有头债有主,欠您钱的是吴丽芳,您找她要钱去。”
“嗬嗬!未拐进来时,也听了一点,老家房子不是没了嘛,铁定要在吴家住,都住一个屋檐下了,咋不是一家人?欠的外债,自是也要还!”
大汉们接收到眼神,缩小圈子,犀利的眼神,频频射向包裹。
刘发红一把护住重要物品,“早就分家了,不算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