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石之轩在一房间中醒来,睁眼的第一时间,他便判断出这房间十分陌生,能确定他从未来过。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药味,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明媚的阳光照下,空气微微流动,能嗅闻到屋外淡淡的花香,听到鸟儿鸣叫的歌声。
他敏锐的感官也感知到,除了他之外,屋里还有另一人。
循着感知望去,一人正坐在一张桌前,拿着一本书细细看着,那人的容貌有些面生,但石之轩知道这人是谁!
那人见他醒了,回过头看向他,笑道:“邪王醒了?”
石之轩没说话,想从床上坐起,自己的身体却有些动不了,他皱了皱眉,而后舒展开,还有点儿惊讶。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并未被制,身上也未带着枷锁,不能坐起,是由于他身上包裹着白色的布,让他行动不便。
“邪王不必惊讶,我没制住你功力,不代表我不会留些手段。邪王体内有我植入的一样小东西,邪王现在最好不要离我超过两里。”
闻言,石之轩脸色不变,只是看向苏启。
苏启放下书,直视石之轩,很是认真道:“邪王不必认为我是在威胁你,我只是为了我们双方都能更安全。我并不想杀邪王,或威胁邪王你为我做什么事,但我必须为我自己的安全考虑。我不打算限制邪王你的自由,只要不离我超过两里,邪王可自由活动,不过魔门的行事手段,邪王且不要再用。望邪王能理解!”
换其他人听了苏启的话,恐怕在心里腹诽:“在我体内植入了东西,让我不能离你超过两里,这尼玛还不叫限制我自由?还不叫威胁?还让我理解?怕是理解个锤子哦。”
可石之轩本就出身魔门,思维异于常人,苏启这般坦白直言,更合他口味。
一切讲清楚,也就没那么多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目光相对,石之轩忽展颜一笑,道:“我信教主的话!”
石之轩又道:“教主若真想杀石某,石某恐早已死去多时,教主也不需要专门替石某疗伤。若石某和教主互换位置,石某怕是会直接杀死教主。”
苏启笑道:“邪王能理解就好。在这一段时间里,恐怕要委屈邪王暂时跟在我身边。”
石之轩亦笑道:“正好,石某也想向教主和贵教学习。”
苏启点头道:“可,除教中机密事要之外,邪王尽可听可看。”
石之轩叹道:“教主真大度也,石某佩服。”
苏启笑而不语,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在给石之轩取子弹疗伤时,苏启在石之轩体内安置了一枚微型炸弹,这炸弹开关在苏启手中,且一旦距离苏启超过一公里,便会自动引爆。
石之轩不是鲁妙子,即便是鲁妙子,苏启也是在慢慢熟悉之后,才信任他,且至今,苏启也没将他的底牌现在鲁妙子面前。像石之轩这种积年老魔,苏启更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在没了解摸清他以前,一切有必要的防备都是应当的。
尽管看起来苏启和他很聊得来,石之轩现受了重伤,但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又过了几天,石之轩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见苏启拿了一套衣服进来,他转念便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教主是准备离开大兴了?”
苏启道:“是准备回去了,邪帝舍利已在我手,此处已没什么值得我流连的。却要委屈石兄你换上这套衣裳,随我一起离开……”
顿了顿,苏启又问道:“石兄会易容吗?”
这几日交谈下来,两人已是称兄道弟,但整个是否为兄弟,只有天知道。
石之轩明了苏启的意思,点头道:“会!”
苏启又道:“那请石兄稍易容貌。”
石之轩点头应下。
等石之轩易完容、穿好衣服从屋子里出来后,见苏启备了两辆马车,他们两人要各驾一辆。
果然,苏启指着一辆马车道:“石兄请驾这辆车。”
石之轩对苏启的安排也没甚不满,直接坐上了马车,两人便驾着马车,离开了大兴,往汝阴而去。
一路上,两人见到了不少事,这天下大乱之时,人间惨剧比比皆是,就这些事情,两人互相谈论,阐述各自观点意见。
石之轩由于生于这时代、长于这时代,其受限于这时代,但其一些观点已是超越了这时代,非常有先进性,尤其是其对突厥等异族的看法。
苏启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曾化身裴矩,把周边异族搅得鸡犬不宁,他是深为石之轩才智所敬服。
石之轩同样也被苏启的观点思想所感染,一些个新奇的想法,让他只觉受益匪浅。
两人一路看,一路交谈,便到了汝南地界。
汝南郡,是人教去年起义,所攻下的四郡之一,现过去了半年多,汝南郡已基本被人教所掌握,各地都在实施人教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