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还有诸位,本候虽然不知道诸位都是从何而来,祖上又曾做过些什么,是为官,为农,还是走夫贩卒。但是本候知道,在做之人,包括本候,祖上大多也就是一介布衣罢了。”
“本候从不隐瞒出身,因为本候不会忘本。而诸位难道想要做那忘本之人?”沈少奕目光如箭般扫向众人,但见一个个都是低头不语,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谁都不能出口反驳沈少奕的话,否则就真的成为沈少奕口中的那个忘本之人了。而其中纵使有祖上是官宦人家,或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却也知道不能开口反驳,一反驳的话,得罪的就不仅仅是沈少奕了,而是在场诸多的士大夫们了。
“本候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让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坐在自己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吗?”沈少奕叹了口气,“花无百日红,纵使是本候也不敢保证我沈家会自此子孙万代,世世得享荣华富贵,也许自此北上,便会落一个尸骨无存了!”
众人都是默然,连抬头都是不敢,沈少奕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们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既然如此,诸位为何要一直霸着手上的权势不放呢?为何就不能替布衣百姓们想一想呢?为何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同时也给你们的子孙后代积点德呢?”
“诸位应该知道,此次损及利益最大的其实是我沈家,还有林仁肇老先生的林家,接着便是陈文显大人的陈家。单单是我沈家,就有人丁兴旺的周家和韩家牵涉其中,这几家的子弟,照样也要和诸位家中的子弟一样,参加科考。”
“当然了,诸位也不用担心本候会假公济私,因为本候早就想到了一个方法来保证科举的公平,那就是所有考生的卷子,都要糊住卷头之后,由考官评定,谁也不要想因为关系得到不该他得到的东西!”
沈少奕这样说,可谓是让人震惊无比了,众人无不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沈少奕,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大宋如今的科举,延续着前朝的方式,考官在评定的时候,是可以看到考生的名字籍贯的。而像这样把卷头糊住,就表示着考官再也不知道手中的卷子到底是哪位考生的,想要带有私心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沈少奕说的利益受损最大的,自然也如他所言,是从金陵前来的周家和韩家两个世家大族了。而林家自不必说,如今的林家财大势大,族人更是有三四百人之多,说是泉州的第一世家也不足为过了。
“本候不妨告诉诸位,如今泉州大学和泉州工程学院马上就要合二为一了,往后泉州大学会面向泉州所有人招收学生,不管家里是什么出身的,都照样可以进入泉州大学读书。说一句大话,本候要让泉州所有人都能读得起书。不用多久,泉州就将会多出无数的读书人来,和诸位一样。”
“所以,本候早就向皇子殿下请示过了,不仅仅泉州大学要扩建,本候还要出钱,在泉州各地办起县学、乡学,让泉州的孩子们都能够读得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