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无语,依次上了茶楼的二层,他们一看到上面居然还坐着秦宓,更是心惊不已。
待到李恢最后一个走上了二层,没有人再上来,秦宓这才笑呵呵地说道:“你们都不必如此惊讶,老夫此来,是觉得金珏弄来的云顶山茶实在是太好喝了,这才一直赖着没有走。
至于之前,金珏散发到益州各乡里的榜文上,有老夫的署名,也是真的。并不是金珏那小子强迫老夫署名的。不怕实话告诉你们,署名的事情,老夫在看了榜文之后,是自愿署名上去的。至于为什么,你们自己去想,老夫就不解释了。
关于金珏军在益州的传闻有很多,有真有假。凡是榜文中提到的都是真得,没有提及的都是假的。比如,金珏要收取益州士人每户手中凡是超出一顷的耕地,就是真的。”
“秦公,若是照你这么说,金珏派兵杀我士人,掳我士人家中的妻女都是假的吗?”有一个年轻的士子年轻气盛,听秦宓居然为金珏辩白,立即站起来,用手指着秦宓的鼻子反诘道。
秦宓看了看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问道:“年轻人,你如此气愤,可是有家人被金珏军所杀,还是家中还有女子被金珏军掳掠走了。若是真得,这里坐着的杨沛杨督邮就能为你做主。”
“哼,你说得倒挺轻巧,若是犯事的人是金珏呢?你们又有何人敢惩治于他呢?”这个年轻人杠上了,丝毫不给秦宓面子。
杨沛立刻站出来,面色平淡地沉声问道:“都说三人成虎,今日一听果然是真的。世间关于我家公子的传言有很多,年轻人,你喷了半天,倒是把详情说出来,让在场的人评判一下,若真是我家公子的错,你怎么就知道,我杨沛不敢治我家公子的罪责呢?”
听了杨沛的话,不光是在场的其他人,就连秦宓也第一认认真真地看了杨沛一番,立刻大声称赞道:“难怪那小子如此看重你,不管你话是不是真得,你能够说出来,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正如秦宓所言,敢当着众人的面,说治自家主公罪责的臣子,不管能不能做到,古往今来从来未有见过,忠如比干,他也只是劝谏纣王而已。
“秦公您谬赞了!”杨沛拱手向秦宓还了个礼,解释道:“杨某哪有这种胆子,这是我家公子勉力我的话。他说过,在他军中若是有人敢违反他制定的军律和政令,该杀的杀,该判刑的判刑,别说是你们这些益州士人,就算是公子军中那些正在前线打仗的将军们,若是犯了事,公子也绝对不会姑息了事。
公子还特意叮嘱过杨某,凡是牵扯到百姓的,就没有小事。若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失,损害了百姓的利益,自然也就应该责罚他。年轻人,我家公子到底犯了何事,你总得说明白才是。”
被杨沛这么一质问,那个年轻人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下来,他随后支支吾吾的一解释。
秦宓第一个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