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严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魏延:“我只问你一句话:“那黄将军,是只有一个儿子呢?还是只有一个孩子?”魏延此时晕晕的,想不通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差别。寇封却是明白了,追问了一句:“那黄将军可有女儿?”
“没,没有。”魏延回答。“好,我信你,我这就派人去接他过来。”寇严爽快地答应了。转身吩咐:“来人,请医者,给军候治伤!师兄,你留在这儿,我出去安排。”
寇封一口气松下来:“好。”寇严马上出去,吩咐准备担架,和护卫,去到魏延的营帐接人。结果果然接来了一位垂死的少年。寇严一看,少年气若游丝,生命体征几乎断绝,心里也没底。军医上来一瞧,说是脏腑受了很严重的损伤,似乎是肝脏有破损或肝功能障碍。
这是个很严重的疾病,军医说他没法治,只能用药吊住病人的性命。寇严一听,无所谓道:“保他不死便可,用药相对谨慎些,莫给他添了新伤。”军医点头,退下去研究药方去了。寇严看看床上神智全无的少年,心里叹息了一声:“若我有雄兵一万,就不用留你了。”
这边厢安顿了少年,那边厢寇封也从魏延那里了解了这位黄姓少年和他父亲黄将军的一些事。原来,这孩子名叫黄叙,是黄忠独子,也是唯一的孩子,生来体弱,但他遗传了父亲的弓弩天赋,一日,他私开父亲的乌龙宝弓,结果震伤了内脏,导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年方十一的他被无数名医确诊活不到明年开春。
寇封听后,心生同情,对魏延刚才的举动更是佩服不已,主动给他松绑,命人送来食物和水。两人聊着聊着竟又十分投机。
其实,魏延早已在长沙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他与寇封至少有十岁的年龄差,如果寇严在这里,一定会觉得他很假,但寇封却信了他,若不是场合不对,两人就差当场结拜了。
就在这个时候,寇严差人来传话,说是请寇封和魏延一起到到前面说话。小兵在看见散手散脚的魏延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寇严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这样,无所谓地指了指屏风后面:“人我已经接来了,就在后头静养,我的军医正在给他诊治。”魏延一躬到底:“魏某谢小姐搭救之恩。”
“先别忙着谢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念头吗?你手下的士卒这会儿已经快马加鞭回太守府报信了,不管我救不救那个孩子,只怕孩子他爹一样都会来的吧。”寇严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延:“你不信昨天是我坑了你,那我今天就再坑你一回。”
魏延到此时方才完全相信,寇严就是昨天的那位公子。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既然小姐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某无话可说。”
“你降不降,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昨天将你困在大帐之中,我可以不救你,任你烧死,这个孩子也就跟着一起死了。”寇严的语气轻快,听不出喜怒。
“魏某明白。”魏延的表情一下子落了下来,语气硬邦邦的。边上的寇封急了:“师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昨天我们定的策略,是诱杀呢?”寇严白了寇封一眼,这位仁兄怎么能那么单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