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亦是一头雾水,他们哪里知道何太虚与任天歌相处的这段时日内千方百计从其嘴里探得些枯骨心法的隐秘,因而获益。
现场静默半晌后,桑青霓出其不意地问道:“少堡主,商山四凶中有一人死于你手没错吧?”
韩骞尧脸一红,嚅嚅说道:“终究还是瞒不过你。”
桑青霓叹道:“我知你用心良苦。那日商山四凶最后逃脱的一人死于一奇怪的剑法之下,其胸前伤口呈梅花形,可我始终猜不透是谁暗中出手相助。罢了,商山四凶生平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我仍旧不喜你为了我去杀人。”
韩骞尧脸色一正:“在下谨记姑娘教诲!”他复又坦诚说道:“我幼年时机缘巧合蒙雁荡山苍鹤道长垂青,将他晚年穷集毕生才学所创的‘落梅九剑’传授与我”,他边说边又看了司徒空一眼:“‘玉蟾蜍’也是他老人家赠我的,只是并不许我喊他师父。”
司徒空心一虚,垂下头去:“我一定尽快还你‘玉蟾蜍’。”
马逸动容道:“苍鹤道长一代异人,隐逸出尘,武学自成一派,昔年武林谁不景仰!”
韩骞尧黯然道:“他老人家多年前便已羽化仙去,我每每念及,愈加感此传艺之恩。”
且说何太虚被一神秘女子救走后随其奔行出五里开外,方停下脚步,一把将那女子揽入怀中,笑道:“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那女子半推半就道:“日后但凡你获得枯骨绝学,抑或由那哈图处谋得一官半职,莫要忘记我就好。”说着,女子忽然瞟了他一眼:“我方才出手对付那个苗女时,你好像于心不忍嘛,难道你对那小妞有意思?”
何太虚半真半假道:“我二人联手旨在枯骨绝学,彼此私事却是互不干涉,我也从不过问你和赵敬的瓜葛。”
那妖冶的女子无疑就是曲颜,她闻言极为恼怒,但何太虚的身份又容不得她放肆,只能假意赔笑:“人家问问而已嘛,你何苦当真?”
是夜,桑青霓等人夜宿于一片密林中。她与阿珠娜单独择了一绿冠茂密的大树,舒服地靠着树身歇息。阿珠娜凑近身子坏笑道:“姐姐又在想小任了吧。”
桑青霓幽幽说道:“也不知他是否找到雪儿姑娘了?”
阿珠娜又凑近几分说道:“远的不说,眼前这韩少堡主对姐姐可是一往情深啊。他家世高贵,品貌出众,又是前辈高人苍鹤道长的衣钵传人,姐姐难道丝毫不动心?”
桑青霓恼道:“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阿珠娜吐了吐舌头,挪了挪身子,仰望着墨染的夜空,别有深意地说道:“任少侠与雪儿青梅竹马,迟早会别处他去……”
同一夜空下,任天歌与雪儿并排躺在一片茵草地上数星星。他们赶路错过了投宿,便在沿途择一处背靠山石的清幽之处夜宿一晚。
叶语慧相赠的芝兰丸灵验异常,雪儿今早服下,此刻身子已大好了。任天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月色隐约,星光满天,二人沉浸于宁静的幸福中,甜甜睡去。
可是第二日,任天歌却发现昨晚靠在他胸口而睡的雪儿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