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力使人争,嗣还自相戗。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蟣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是三国时曹操所作的一首诗,名叫《嵩里行》,诗中所述乃汉末战乱之世的凄惨景象。其时正值唐朝新亡,各节度使、地方藩镇连年战乱,以致社会凋敝,民不聊生,凄惨之状更甚于诗中所述。
荆州城外,往昔车水马龙的官道上,如今也是人影难觅,只有一个身着粗布青衣、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骑着马信步而行,边走边低声吟着这首《嵩里行》,吟完一遍便叹一会气。不一会,从官道的尽头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雷鸣,似战鼓,中年男子忙勒马让在一旁。须臾之间,十几匹马风驰电掣般奔过身边。
忽然,一匹马上有个小孩的声音喊了起来:“放了我,放了我,我不要跟你们走。”随即,声音便淹没在马蹄声之中。
那中年男子听见孩子呼救,急忙喝道:“光天化日绑人,还有王法吗?”
马上诸人连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那中年男子见状,急忙催马前行,他胯下的黑马通体乌黑油亮,不带一丝杂色,步子奇大,不一会便超过了那群人。
又奔行了一阵,那中年男子调转马头,将马停在了道路中间,自己却下了马。
转眼间那十几匹马便奔到了中年男子跟前,那中年男子却并不避让,在路中间兀自摇头晃脑的吟着诗。眼看就要撞到那中年男子,只见中间一匹马上身穿黑衣的老者打了个唿哨,几匹马顿时一起立住,显然马上这几个人的内力都颇为不错。停住马后,马上诸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黑衣老者左首边一人更是按耐不住叫骂道:“兀那汉子,不知死活,挡你爷爷的道。”说毕,右手一扬,一条鞭子如风似电,直扑中年汉子的面门。那中年汉子将身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向马上那人凝视片刻,笑道:“原来是疾风鞭赵天望,诸位一定是天地盟的英雄好汉了。”
赵天望嘿嘿一笑,道:“阁下是谁,既然知道我疾风鞭的名号,还不避让?却来白白送死。”
那中年汉子微笑道:“疾风鞭的高招,刚才已经领教了,佩服佩服。”
赵天望面露得意之色,正寻思着说些什么谦逊之辞,却不料那中年汉子又说道:“不过在我叶某人看来,也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赵天望闻言大怒,一抬手,刷刷刷三鞭,硬生生朝那中年汉子劈去。那中年汉子侧身一闪,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赵天望不等那三鞭使完,反手一卷,手中长鞭便似长了眼睛一样直朝那中年汉子的后颈飞来,不料那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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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头也不回,只将右手食、中二指轻轻一夹,便将那长鞭的鞭梢夹住了,任那赵天望如何使劲,那鞭子却始终纹丝不动。赵天望又羞又气,正无计可施间,只听那中年男子喊道:“鞭子还你”,话音未落,那鞭梢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劲直向赵天望飞来,赵天望仓皇间虽然接住了鞭梢,但终究无法化解鞭梢所夹带的凌厉劲道,连人带鞭,从马上翻了下来。
这边赵天望尚未落地,那边“嗖嗖嗖”三声,三道银光直扑那中年汉子的面门、胸口和右脚,眼看已经避无可避,那中年汉子脸色微变,飞身跃起 ,躲过了脚下的一枚银镖,右脚顺势一踢,将袭向胸口的那枚银镖踢飞,然后轻巧落地,众人瞧见他右手中银光闪耀,却正是袭向面门的那枚银镖。那中年汉子纵跃、躲镖、踢镖、接镖、落地一气呵成,动作飘逸至极,马上诸人都是行家里手,岂有不懂之理?除了那使镖之人外,余人都暗暗喝了一声彩,脸上颇有钦慕之色。
中年汉子向那使镖之人拱了拱手,说道:“阁下一定是追魂镖郎镇,呵呵,天外飞镖的徒弟闻名不如见面啊,这一招三星报喜若是由你师父使出,才有那么一点意思。”言外之意,却是说他的飞镖功夫不值一提。郎镇“哼”了一声,说道:“刚才不过是你运气好,侥幸被你躲过而已。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看镖。”话音未落,郎镇左右手齐挥,数十道银光从其袖子里激射而出,使的却是天女散花手法,将那中年汉子的上下左右罩了个严严实实。眼看那中年汉子已经无法躲避,郎镇脸上显出得意之色,说道:“这次看你……”,他本是想说:“这次看你还能躲得了么”,但刚说出这四个字,却已惊呆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中年汉子眼看已没有了退路,便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在身周舞出一片剑花,电光火石间将那数十枚银镖一一打落在地。那中年汉子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郎镇只能说出四个字,然后便满脸通红的呆立在马上。
那中年男子向郎镇一抱拳,说道:“承让,承让。”
郎镇“哼”了一声,阴着脸不再说话。
这时那黑衣老者咳嗽了两声,捋了捋胡须,向那中年汉子抱拳道:“阁下既然姓叶,剑法又如此了得,不知和逍遥剑叶先生如何称呼。”
那中年汉子微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众人顿时一阵耸动,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谈吐文雅的中年汉子竟然是名满天下的逍遥剑叶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