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照顾好徒媳妇儿
——修改了内容，出入较大，标题没法更换，内容里换一下——（4k3大章）
慕寒渊叹了一口气，将放着糕点的盘子推到姜南微面前。
“一会儿若是开始了，只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饿了就先吃点垫垫。”
姜南微对慕寒渊再熟悉不过，听到这话，便读懂了他的情绪。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弟子寥寥，多年来一直隐居山林，一人孤苦的琴师，又能等到多少这样的机会呢？
“你且放心去吧，不必担心我，我都明白的。”
“好。”
应声之后，慕寒渊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琴台。
高台之上，师徒二人对面而坐。
一者白须飘飘，面上沟壑遍布。
一者黑发如墨，满面风华正茂。
不多时，拨弦之声起，似一道劈开夜空降临的天籁，划破深山林夜的宁静。
荀羽性子随和欢脱，可他的琴音里，却多的是激越雷厉。
金戈铁马在他指尖倾泻。
只听琴音，谁能想到，这是一个耄耋老者的心境？
慕寒渊琴音也激荡，但却更有一番纵横捭阖的大气。
从他的琴音里，姜南微看到了百姓，看到了天下，看到了江山一统，看到了无尽未来。
琴音惊扰了树上停栖的鸟儿。
夜晚的山林，飞鸟扑簌。
姜南微的心绪，也随之飘飞激荡。
无尽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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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慕寒渊所说，这一场比拼，所用的时长并不算短。
——与其说是比拼，倒不如说是一场跨越了两代人之间的琴艺的交锋与对话。
那些该说的，想说的，以及不能开口说的，好似都寄托在琴音里，畅通无阻的表达出来。
而作为听众的姜南微，好似也在这个过程中，重新认识了荀羽和慕寒渊。
重新回溯了自己的内心，以及那已经远去却应当被铭记的前世今生。
月光一点一点偏移，最终躲到了山的后面。
桌上燃着的祭拜月神的油灯，也已经接近枯涸。
夜色渐深，气温渐冷。
随着飘忽的夜灯将三人的身影拉长，在风中摇曳，琴声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
“铮——”
最后一个尾音收束，荀羽手中的琴弦陡然断裂！
亏得他收手快，那琴弦并没有伤到他。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许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荀羽仰天大笑，没有丝毫心疼，反倒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倾泻，唯有身心的舒畅。
“阿慕，为师果真没有看错你小子！”
荀羽赞了慕寒渊一声，手撑地准备起身。
可许是因为年迈，再加上盘腿坐的太久，双腿发麻，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身子陡然踉跄起来。
慕寒渊坐在琴台后，行动不便。
等他心急如焚起身的时候，姜南微已经及时赶到，搀扶住了荀羽。
“前辈小心。”
“哈哈哈，多谢你了丫头，人老了，得服老！”荀羽爽朗一笑，尽是洒脱。
“前辈不必客气。”
这时，慕寒渊也来到荀羽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荀羽下了琴台，来到小桌边坐下。
慕寒渊帮荀羽按着腿：“师父的琴技比当年精进不少。”
“你小子也不赖！”
荀羽很高兴。
他之前最害怕的，就是出师之后，弟子忘记传承，忘记把学到手的手艺继续流传下去。
人可以衰亡，但一门手艺，一项技能，却可以在传承的过程中，不断完善，不断精进，而后发扬光大。
如今亲自考校了慕寒渊的琴技，荀羽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他的穿成没有断。
想到这里，他转向姜南微：“丫头，你刚才听了那么久，可觉得无聊？”
先前荀羽倒是没多想，只顾着拉着徒弟比拼。
如今那股子热络劲儿缓下来，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旁边弹琴，丢下一小姑娘坐在旁边，若是人家不喜欢，岂不是冷落了人家？
而且这丫头可是自家徒弟想讨好，想追着变成未来媳妇儿的人。
如今这般，倒是他这个师父处事不当。
荀羽心里有些紧张。
姜南微笑了笑：“前辈琴技高潮，晚辈想不出溢美之词，只能套用先贤一句话——如听仙乐耳暂明。”
一听这话，荀羽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阿慕这家伙看上的女子，怎么会是那种庸脂俗粉。丫头你既然听得懂，那你说说，我们俩孰强孰弱，孰高孰低？”
“师父。”
慕寒渊喊了荀羽一声，“您都多大年纪了，还计较这些。”
“还不兴年纪大的计较了？你师父我是年纪大，但我爱洗澡，我计较一下也没啥错处。”
慕寒渊：“……”净胡说！
“反正您别给人出难题了。”慕寒渊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
说谁好都不合适。
说师父好，这不变着法让老头觉得，在说他徒弟没教好么？
说徒弟好，这不直接打老师父的脸？
不是慕寒渊多想，实在是老头子就喜欢这样乱想。
有时候虽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玩笑，但慕寒渊依旧怕自家师父的无心之言伤害姜南微，让她面子上挂不住。
就在慕寒渊准备换个话题，把这件事就这么交代过去的时候，姜南微却已经开了口。
“前辈和阿慕的琴艺，都超凡绝俗，世间少有。但若是真要在二者之间做个比较，分个高低上下，其实也很难，毕竟不同的考量，结果断然不同。前辈若是不介意，那晚辈便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话让荀羽来了兴致。
他摆摆手：“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你说，尽管说！”
“那晚辈就斗胆，冒昧品评了——”
“前辈的琴技极其娴熟，其间流转如弹丸，让人几乎挑不出错处，当然，阿慕的琴技也不差，但刚开始拿琴，许是有一个进入的过程，所以起初的几个音，还是有些生涩。虽然他切入很快，那几个涩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事实上也不容易被注意到，但依旧是他的疏漏。所以单论技巧，这一局，自然是前辈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