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表面不在意,并不代表内心不在乎。
正如此时,孟星河清楚感觉到自己胸腔内很难受,内心狠压抑,他语气清冷地道:“你说我是不是挺没良心的?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有给我母亲修墓立碑,甚是都没有祭奠过她。”
顿时,陆箬与心里也是一慌。传记过后,先是孟星河,后来又是她,困难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她还真把姚清阳给忘了。
好在她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道:“你不是。等蜀鱼国的事情结束,我们回谷蝶国,你可以给姚前辈立一个衣冠冢,也可以做一个牌位,用于平时祭祀供奉。”
“衣冠冢。”孟星河摇了摇头,“镇远侯府早被抄完了,我去哪找衣冠。”
她垂下眸,思考这个问题,很快想到办法,“姚国公府,你母亲的娘家还在,他们那里应该还有。”她冲着孟星河眨眼,“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还可以把你母亲葬到我母亲的旁边,他们是同门师姐妹,葬在一起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孟星河微微一笑,“好啊。”
刻意地不去想,他的心情会缓慢恢复。
既然事情早已发生,那便要学会坚强地面对。就像陆箬与一样坚强。
不经意间孟星河脱口而出:“陆箬与,你是我学习的榜样。”
这句话太正经了。陆箬与觉得此刻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既能体现出认同,也能显得谦虚。最后她说出口地是:“你要向我学习什么?”
“像你一样坚强。”孟星河不假思索地说,“你自小经历得苦难比我多得多。”
关于自己小时候,陆箬与没有对孟星河说过。也许是从姚清阳那里或者其他地方听来得。她突然很好奇孟星河知道多少事。
“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孟星河仔细搜索脑海里的碎片,“听我母亲、幻影祭司和吕老提起过一些,能拼凑出个大概。”
这三人知道的情况的确能拼凑出一条线,不过其中的细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也许秘密在心中藏久了,到了一定的时间就想拿出来晒一晒。
她现在很想坐下来慢慢跟孟星河倾诉。扫视一圈,除了竹子还是竹子,要是席地而坐又都是土,容易弄脏衣服。
最后,她在其中挑了一根相对挺拔粗壮的绿竹,在靠近根部的位置一掌将其击断。
竹竿慢慢倒下,繁茂的竹叶压下来带来一大片阴影,孟星河察觉到不对,连忙挪到其他位置。
绿竹连带着被它们刮下来的竹叶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陆箬与又把竹竿部分砍成好几截,并排捆绑在一起。她轻轻坐下,确保没问题之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冲孟星河喊道:“过来坐吧。”
直到现在孟星河才终于敢确定陆箬与忙乎这么半天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坐下,与陆箬与之间隔了一掌远。
陆箬与双腿弯曲,两手搂住膝盖,眺望远方:“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加入生死门还成为门主的徒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