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只葬衣冠,在棺材里摆好衣服,孟星河打开姚夫人给的匣子,把整套首饰头面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放进去,按位置摆好。
“你这个摆错了。”陆箬与指着其中一件饰品道。
孟星河调整过来,“没想到你还懂这些,平时也没见你戴过。”
“没戴又不等于没有,我收藏了挺多套,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有空的话你这个灵犀阁阁主倒是可以帮我鉴赏鉴赏。”陆箬与笑着道,“要是有喜欢的,就送给你。”
孟星河连忙打断她,“别,鉴赏可以,送就不必了,我又用不上。”
立好姚清阳的衣冠冢祭拜完毕后,顺便祭拜夏以影一番,在城门关闭前,三人往郢都的方向赶。
暮色蔼蔼,马蹄在路上掀起阵阵烟尘。
车厢里陆箬与和孟星河分开坐在两边。
路途颠簸,孟星河双手扶着车壁才让自己能坐稳,但是身体还是不住的来回晃动,晃得他泛恶心。
他捂着嘴,努力地忽视不适感。
忽然想到也不知陆箬与会不会跟他一样。一偏头就看到陆箬与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顿时感觉到更不自在了,他缓缓放下捂嘴的手,“你在看什么?”
陆箬与点了点自己的头顶,“你头上的银簪。”
孟星河往头发上摸,“怎么了?”
她加重音念道:“神级法器。”
孟星河想了想把银簪拔下来,朝陆箬与递过去。
她看了看孟星河手里的银簪,又瞅了瞅孟星河的表情,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什么?”
“你拿着,这样看方便。”孟星河还伸着手,往前够。
“倒也不必。”她说看银簪也不是看银簪本身,挥手拒绝,“你不觉得我们身边神级法器出现得太多了吗?”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孟星河讪讪地收回手,重新插回银簪,“多吗?”
陆箬与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给他数:“姚氏一族传下来如今到你手里的银簪,依如景家里祖传下来的挂坠,还有桑寄生的弓,一共三件。”
单看三件是不多,可神级法器的制作早已失传,如今四方大陆上神级法器都是大荒时代遗留下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市面上出现一件都能引起轩然大波,引得各大修行寮哄抢。
之前,他没有注意过,陆箬与这么一数,到还真是有点儿多了。
他这么一琢磨,不对劲,可不是三件,“不是三件,阿房也有一件,一共四件。”
“好好留着吧。”陆箬与再次瞟到银簪,“银簪持有者,代表肩负着未知的使命,说不定使命要你来完成。”
银簪本是姚氏一族代代相传,按常理来说应该传到如今的姚国公手上,可却传到姚清阳这个外嫁女手里,最终落到他的手上。姚家肩负的使命也随之落在他身上。
感觉像是把责任往外推,可看姚国公的态度,对于没能继承银簪还挺惋惜,他突然觉得,这事会不会跟梵灵子有关。
孟星河打算问一问陆箬与的意见,刚要开口,就感觉胃里的东西上涌到气管里,赶忙捂住嘴,喊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