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东西,她东摸摸,西碰碰,假装无意地对姚老夫人道:“麻烦安排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姚老夫人吩咐自己身旁的侍女:“去叫几个人过来吧。”
侍女告退后,屋子里就剩下四个人。
陆箬与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她又把抽屉推回去,拍了拍手道:“听说姚前辈师承梵灵子,不知她学艺时是何景象?”
听闻陆箬与的话后,不止姚国公夫妻俩愣住了,就连孟星河都慌神了一下。
他着实没想到陆箬与会主动提起梵灵子。
姚清阳和夏以影都曾是梵灵子的徒弟,夏以影及其家长已去世多年,姚清阳也过世几月有余,作为姚清阳的父母他们也许知道关于梵灵子的一些情况。
他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想听一听姚国公夫妻俩怎么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知是通过眼神传递什么。
姚国公的声音粗糙,“还不知这位姑娘是?”他明明问的是陆箬与,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孟星河。
陆箬与靠在桌角,“在下陆箬与,夏以影之女。”
姚国公夫妻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脸上才逐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从会稽山血祭上逃走的钟山公主?”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摆弄着指甲,淡淡道,“如今已是新朝。”
陆涛在位上曾通缉过钟山公主陆箬与,如今新王陆齐安上位大赦天下,关于陆箬与的所有通缉令都通通取消了。
夫妻俩又是对视,半天了犹豫不决,最终姚国公道面色为难地道:“虽说我们是清阳的父母,可关于她的好些事都不是我们做主的。”
他佝偻着身子,望向孟星河,“就如同那支银簪,我父亲没有传给我,而是直接传给了清阳。同样,清阳的事情多半也都是我父亲做主,包括拜梵灵子为师一事。”
“梵灵子大师本人,我们也只有他第一次上门要收清阳为徒那次见过一面。详情都是我父亲与谈的,后来还对全家下了死命令要保密,就连授艺过程也是保密的,甚至大部分时间都不再府内。”
看姚国公父亲的说辞不像是有假,陆箬与垂眸笑了笑,伸手动了下桌子上的摆件,“无妨,我就是随便问问。”
孟星河停滞的动作重新动了起来,她走过去看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孟星河匆匆选了一套衣服。
陆箬与转身对姚国公夫妻俩道:“我们打算为姚前辈立一座衣冠冢,不知两位有何建议?”
姚清阳灰飞烟灭无尸身留下,就算有尸身留下按律是不能为姚清阳收尸安葬的,纵然已是新朝,孟星河得到了赦免,可孟今楠的罪名仍在,他们绝对不敢为姚清阳立衣冠冢的,也只有孟星河时至今日的地位才敢如此。
姚老夫人走到墙角处打开了靠在墙边的箱子,从里面捧出了一个首饰匣。
她缓慢地走到孟星河面前,打开匣子,里面都是一套华丽的首饰头面,“把这个也带去吧。”
孟星河双手接过匣子,看了几眼才重新合上匣子,“多谢。”
这下一套衣冠都凑齐了。
陆箬与帮孟星河拿着衣服,“规矩我想两位都明白,地点我们不方便告知,如果两位什么时候想去看看的话可以去灵犀阁找他。”
姚老夫人:“我们明白。”
“那我们便告辞了。”陆箬与点了下头,抱着东西往外走,孟星河跟在她后面。
马车驶过巷子,姚国公府的门口被甩在后面。从此以后,在到这条巷子里来是遥遥无期了。
要将姚清阳与夏以影安葬在一处,地点在郢都城外不远处的荒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