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的感觉有多飘逸,落地的痛觉就有多惨然。
陡然接触到实物之时,“咔!”
沐子的脚一崴,随即迎面撞上的地面也十分坚硬潮湿,她一时间抱着腿惨叫翻滚着,脸上挂出两行鼻血。
房间里的众人惊奇于沐子突然从身边消失不见,又在嘈杂的破门动静中隐隐听到了一丝从哪里发出的痛呼声,意识到这里应该存在什么机关之类的事物。
“我记得沐子酱之前好像是站在这副画前。”
未梨有些不太确定地伸出手,触向那画中的女人,“然后按的是这里。”
轻声过后暗格再度出现。
沐子瞪大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光,大喊道:“等等!”
然而迟了一点,朦胧的光束中仿若天使裙衫飞舞,然而随着格子关上啪的一声,第二个抱着腿翻滚痛呼的家伙出现,两人就如同擦地的拖把一般在做相向运动。
“呜...........”未梨眼眶里含着泪水,“沐子酱你真是太坏了。”
沐子忿忿地瞪着她,机关又不是她设计的,关她什么事,她可也是受了伤,并努力提醒了啊。
只是侦探小队这下全涌过去,如同绝境中的旅人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欣喜如狂。
眼见着电锯飞着木屑即将划出一个满圆,耳边是要把他们分尸献祭的恶毒咒骂和怪笑,几个大男人摒弃前嫌地抱紧在一起,伸手朝那画上按去。
看着暗格再度打开,未梨这时也意识到了沐子的处境,抬头提醒道:“小心啊!大家!”
沐子则是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说的就像人在空中能改变自己的自由落体一样。
“啊——!”
水倉他们的惊呼声短而急促,在一阵摇动着四肢试图在空气中稳住身形或者是攀爬向上后,是七零八落的落地砰砰乱撞声。
由于最后时刻谁都想把对方按在身下做肉垫,他们摔得远比沐子还有未梨凄惨,疼到脸皮抽搐、牙关紧咬,只余“嘶嘶”声,一句像样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不过这倒是好事,侦探小队听着头顶上轰然的脚步声和叫骂屏住了呼吸。
“人呢?”
“刚刚明明在里面!”
终于破开衣柜、狞笑着手脚齐迈挤进来的团体信徒们此刻注意到了房间的空荡,也有些困惑地四顾,他们挠着头、磨着牙填充入各处进行搜索。
一个身材枯瘦、佝偻的老人用锤子敲了敲钢凿,一路发出清脆的响声,脸上也是慈祥和蔼的笑容,“别躲了,我亲爱的小猫咪,让我给你们的脑袋上开个洞,呵呵呵,这样你们就能聆听到神的声音了。”
还有女人饶有兴致地玩弄着剪刀,“把他们的肛门剪开,把肠子掏出来,然后往里面塞烙铁!”
有的如面条一般细长身形的家伙则是一本正经地伸指讲道:“不如将他们的双臂绑在头顶,然后砍掉膝盖,这样他们就只能一路膜拜,不会再对谁不敬。”
地板并不怎么隔音,侦探队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只听得“楼上”的人来来去去,即便他们旁边窸窸窣窣似乎是有老鼠在窜爬,他们也只能把自己当成死人。
“这幅画.......”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油画,很多都集中到了那块暗格之上,鞋底盖住了边上缝隙所透着的光亮,水倉他们脸色惨淡紧张地盯着上面,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中牧惶恐而又颤抖地发觉了远处的一抹寒光,匍匐着身子如同穿过铁网般无声爬过去。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发现中牧过了一会推过来的是一个尖锥,正置在对着暗格的地方。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那个之前便拿脸探在拳头掏出的洞口、窥视着侦探小队的人耸立着耳朵,伸起一根手指,眼珠在斜在高处,饱满的唇不断开合,“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他的眼珠随即向下晃荡,目光落到油画上,之前那些人就是站在这副画前。
怎么消失的呢!
消失....
嘿嘿......消失....
他踮起脚,手指曲起在脸颊上拉出十道血痕,连眼睑的赤肉都翻了出来,唔哈哈哈,但他的头随着大脑的颤抖而颤抖,脸上亦全是思考产生的兴奋红潮。
要不是他想着去搬电锯,这群人还想着拿着小玩意一点点凿开衣柜,真是太蠢了!
而自己是最聪明的神眷者,自己是先知。
“哈哈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