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尊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和沐子骤然便拉开了距离,毫无疑问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露央沙问道:“如果真的是有类似的含义的话,那么平爱真理会是把自己视为牺牲的群体?对谁的牺牲?理念,社长,还是说社会,就像是大杉荣一样。”
“我想都不是。”
沐子摇头否定道:“正如老师所说的,不管之前川络歩夢策划了什么,都失败了,而如今的他已经转换了思路,而且更加彻底。”
“比起让自己和聚齐的人为了理念牺牲,他选择了挑选他人作为牺牲者。”
坊野学反应过来,吃惊道:“你的意思是..........”
沐子点头道:“嗯,那些老人。”
伊尊皱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如果是为了那些老人的资产的话,这只能叫做掠夺,怎么能称为牺牲?”
露央沙却忽然出声道:“原来如此。”
她转头说道:“还记得我们得出的,那些老人的子女在其他地方活着的结论吗?”
众人凝神听着。
露央沙用笔在纸上莎莎写了几笔,转过纸面,随后在“幸存者”和“众者”之间划上了等号。
“为什么尸体会被填入不同的坑,因为他们不是被同一个凶手杀死的。”
“为什么七个坑会俨然有序,相隔相同的距离,因为凶手潜意识中或许还带着坟墓的观念。”
此刻就算是外围的一些刑警都想通了,但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惊愕地大叫道:“难道说杀死那些老人的是他们自己的子女?”
室内一片寂静。
即便是经验老道的刑警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恶性案件。
坊野学脸上浮现出怒容,对白马立即说道:“如果能够确定俱乐部会员中杀人犯身份的话,便能借此确定那些无法辨别的尸体的身份,并进一步地挖掘证据。”
岚斗的表情却显得很苦涩,插话道:“俱乐部的会员有一万三千多人,从中找出大约在十人左右的杀人犯,概率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这样查的话,可预见我们之后数年都将耗在这项工作上,风险是在太大了。”
白马思索后平静道:“木藏于林,而林养危禽,这或许便是川络歩夢的策略,我们需要缩小调查范围。”
“首先,既然都是埋在和田堀公园,很有可能一众凶手都是杉并区人,其次,尸体埋下的时间是在去年冬季,虽然公园的监控没保存那么远,但可以征集一下目击者,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士报告。”
“第三,查一下养老金代领的情况,和俱乐部的会员名单做比对。”
他敲了敲桌子,“以小组为单位,行动起来!”
“了解!”
响亮地齐声回答之后,刑警们纷纷走了出去。
岚斗头疼地道:“你不会真的把希望放在排查上吧,白马?”
“排查是最基本的。”
白马说完这句话后,将烟头在盒内按熄,将袖子卷起到肘弯处扣好,忽地出门离去。
岚斗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来又是想要一个人做出什么冒险行动了,这么明显,倒是掩饰一下啊。”
他瞥向露央沙,见她没什么反应,无奈道:“你难道不担心吗?”
露央沙看着沐子拿来的雕像,闻声抬头,“我们不会干涉彼此的专断,真正困难时我会向他寻求帮助,我想对他而言也是同理,他并没有向我开口。”
“真是......”
岚斗抱住头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了。”
沐子捂着嘴小声道:“无情夫妇。”
皱着眉头看着雕像,眼神却飘忽着完全不在雕像上的露央沙骤然又抬起头,捏住沐子的双颊,“你再说?”
沐子蹲了下身子从沙酱的魔掌中摆脱出来,拿起桌上的包看了下手机时间开心道:“晚七点了,兼职工下班了哦,大家,回见,不,再见!”
她将包抱在身前,一脸笑容,面向众人小跃步倒退着,等到脑袋被门撞了一下后,她笑容才消失,踉跄着转过身,然后飞快跑远。
会议室外,坐在椅上的水野昴只觉一阵风从自己身前刮过,再看时已经只能看得到沐子的背影,他慌乱地连忙戴上帽子,举着手上的手铐。
“喂!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