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藤、高司、铃奈。”
警员停下脚步,翻着登记册,随后拿起钥匙,“应该就是这几个房间了。”
忽地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升起些许歉意拍了下头顶,回头道:“我忘记了,早在一周前的时候这三个人就被放出去了,毕竟房位不够。”
“什么!?”
水野昴吃惊地扑到房门前,和房间里秃顶的老人尴尬互视着,很明显这不是他钟爱的主播。
警员拿拇指撇指了水野昴一下,对沐子说道:“恐怕也没有这家伙的位置,你要不再去去别的拘留所。”
沐子感觉要崩溃了,她可不想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处跑,就为了给失足青年找个窝。
她看向水野昴,想了想取出万能钥匙道:“西久刑警收缴了觉醒剂,不过好像也没有追究你问题的打算,要不你我解开手铐,你干脆反省一下回家去吧。”
警员点点头,感到好笑地道:“没错,就地反省,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水野昴愤懑地扭身避开沐子,“大姐大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沐子也是有些恼火地将他抓住,按在地上强行将手铐解开,“别人早走了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不可抗力。”
将手铐放回包里,留下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水野昴,沐子哼了一声和警员转身离去。
将她送至门口的时候,警员忽地问道:“明明生产力在不断提高,却依然有人吃不饱饭,现代社会真的供养不起平民大众吗?年轻时拼命工作、为国家奉献一生的我们年老时都会成为拖累吗?”
沐子看向她,不太明白警员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警员按了下帽檐,“失礼了,我只是觉得您的学历和视野比我高,或许能解答我的这种困惑,是我多言了。”
目视着转身离去的警员,沐子感觉心情莫名地难受,轻声回答道:“我也不明白,应该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吧,有什么更深处的原因吧,这种事情.....”
警员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身影隐在了闭上的门扉之后。
...............
白马走过川流不息的马路,手在衣袋里不停地扣响着打火机盖,也许是因为骨质传导,那清脆有节律的响声和路上的车笛以及轮胎声不相上下。
他在极近的低处仰头望着大楼,随后用手肘轻轻推开俱乐部的门,侧着身子,透过缝往里面瞥了一眼。
比起白天,晚上这里的人多上了不少,就像是在集会,他们以交错的身位停住,窃窃私语,身上披着墙白色的长袍。
白马松开手肘,使门自然合上。
他转头注意到向这边走来的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将其请进巷子里借了一下服装,随即将长袍附带的兜帽也戴上,再度推开门潜入俱乐部。
随着门在身后合上,一切的喧嚣也被隔在身后,俱乐部内安静无比,他也立即停住了叩动打火机盖的动作。
虽然是从夜中里走进来,白马的视野没有明亮反而是惨白了不少,这都要多亏俱乐部内怪异的装修风格。
数步之后,他的步伐便和人们相差无二,他挺拔的身高也在弓腰下矮了些,不再那么显眼,那锋芒毕露的气质亦是消失不见。
他从容地来到前台前,和其他人一样领了一杯茶,似乎并未引起眼镜男子的注意。
不过这漆黑的茶好像并不是用来喝的,其他人都是举杯沾了沾唇,目的是将双唇染黑。
白马余光瞥着前台桌面上所映出的那个脸色惨白、嘴唇乌黑,还戴着兜帽的男人,已经难以认出自己,反而真的像是某种新人类。
“那人........”
前面传来了谈话声,他缓缓靠近了一些,凝神竖耳听着。
“..........穿着的裙子的款式和我太太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惊异了一下,跟了上去,直到三越百货的门口,这时我便知道太太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了..........”
“然后呢?”
“我回家的时候,太太还对那件多出的裙子避而不谈,真是可悲啊.........所以我便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铲子........埋在了仓库的地下........”
白马瞳孔逐渐凝固。
“人吗?”
“怎么可能........是装衣服的盒子,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追悔不是很傻吗........”
“说的也是........”
白马没想到他们聊得不过是生活中一些无聊的小事,或许是在外面也认识,心里产生些许不快的同时将目光投到走过来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