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杜颜齐从容淡定的声音。
“王管家在张家十几年,早就已经相当于张府半个主人,对张家上上下下都非常熟悉,而且这么多年你对张家的贡献也都被人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你对张家的心。”
“张大人死的那一晚,你送了好几波人去书房,有纤柔姑娘,有那位盐商于双,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壶茶!”
杜颜齐看向王全,“张大人作为盐官,要管理那么大一个盐场自然会有些拳脚。你怕自己打不过他,所以提前在茶壶里下了蒙汗药。”
张夫人已然瞪大了眼,看看杜颜齐又看看王全,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摇摇头,“不,不对啊!这不对啊,你们不是说老爷脖子上有手指印么?那指印证明凶手的手部有畸形!王管家他没有啊!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对啊!”
听愣了的其他人都反应过来,赵县令还道,“杜公子啊,这线索也是你自己查出来的,而且那指印也是真实存在的啊,这总不能不认罢?”
“呵。”
杜颜齐还没回答,一声轻笑就在公堂上响起,楼锦薇寻着声音望过去,就见王全笑了,而且特别得意。似乎察觉到了楼锦薇的注视,王全望了过去,朝她勾勾嘴角。
楼锦薇一愣。
王全的笑容充满了隐晦的恶意,竟是让她瞬间想到了上辈子的楼雨晴!
王全道:“杜公子你说了这么多,对我做出了这般恶劣的指控,但证据呢?”
他又再次昂起了下颚,哪怕是跪着,但却依旧用眼神睥睨着杜颜齐,“杜公子我知你想在顾大人面前表现表现,但你也不能随意的找个无辜人来定罪罢,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草菅人命,那你与杀害张大人的凶手又有何区别?!”
面对王全的质问,杜颜齐不怒反笑,“倒是挺会狡辩,这么多年在张家看来是没白呆啊。”
“论嘴皮子,论心计,王某可比不上杜公子你。”
被王全讽刺着,杜颜齐却一点都不生气,脸上依旧还挂着笑容。
这般互相指责争吵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赵县令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看向杜颜齐,“杜公子你若是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咱们衙门是看证据吧办案的,绝对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而且之前你说要抓王管家,我没有任何迟疑,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还有啊,王管家这张家这么多年,张家人也对他不薄,他为什么要杀了张大人?仅仅是因为那制盐秘方还构不成这么大的杀机罢,且他也是张家人,想看秘方与张大人说一声不就可以了么?我相信张大人是不会吝啬让他看一眼的。”
这话又惹得杜颜齐笑出了声,“看一眼那怎么能够呢,王全可是想要跟于双一起贩盐呐,没有那份秘方,他可根本就不够出货。”
赵县令蹙了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杜颜齐扫了王全一眼,“王家的院子里寸草不生,就连那一棵唯一的树都枯死了,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赵县令下意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