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胖子的两柄锥子朝着巴蛾的两只眼睛钉了过去,他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都说打蛇打七寸,虽然这不是蛇,但道理它雷同啊。黑胖子野心还挺大,一举就想拿下人家两只眼睛,就是巴蛾不动让他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距离和角度它也不允许!
巴蛾原地一动不动,头轻轻一偏一个甩回,诺大的脑袋只这么一撞,足够黑胖子回去住个icu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梭子般倏地经过,只听“咔擦”一个痛快的声响,一块布已经挂在了巴蛾脑袋下方的一片鳞上。
巴蛾没有时间理会这俗人的衣服碎片,也没有精力理会暂时逃过一劫的程度和黑胖子。
程度能成功劫下黑胖子,那可不是侥幸。四人瞬间达成声东击西的完美配合,在巴蛾就要成功撞上黑胖子的前一秒,它发现自己的尾部遭袭,本以为可以一举两得:撞死黑胖子、缠死尾巴上那两个。
黑胖子没撞着,巴蛾尾巴一用力,盛世美颜逐渐向猪血旺色转变的孙泥克和李夕桢险些被一下勒成两半。
好在这是个连环计。
不是很意外没有被打七寸吗,只比孙泥克和李夕桢慢半拍,舒婵不知哪里得来的一截粗树枝,双手抓握,使出吃奶的气力朝着巴蛾的七寸插去。
巴蛾反应过来时,已腾不出尾部,上半身一扭,舒婵的树枝已经插了上去,她整个人连着树枝向着巴蛾的皮肉朝着内里凹了进去,很快又被弹出。
旁的人都看呆了,她手里的树枝缩成了一短截马桶刷般的木茬子。
巴蛾再无法不动如山,那两片翅膀开始震动起来,虽然不是扇动,但周遭一片已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字面景象。
才刚被弹出的舒婵,上下左右毫无着落的情况下打了两个圈都是撞在了巴蛾的鳞片上,好在她转得没那么快,否则那里就是一个绞肉机的演示现场。
在身上被割了好几道碎口子后,混乱中她一抱抱住了巴蛾的翅膀根部。
已成功逃脱的另外几人,两人攻首,两人攻尾,几乎不敢松一口气,一直与之周旋,分散它在翅膀上的注意力,舒婵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这样十来分钟下来,每个人浑身上下都被划了十几二十道口子,好在都是些浅口子。
“老李,在你的迷魂术中有可以对付蛇的吗?使一招……”与程度一起在巴蛾头部一左一右攻击已久,除了被撞出去无数次外,毫无进展的孙泥克朝尾部的李夕桢喊道。
提起他那些恢复的能力就火大,李夕桢一生气就分神,一分神就被一尾巴扫了出去,他这一出去,巴蛾的尾巴就开始卷,黑胖子手持那两柄细铁锥子不要命地狂戳,缠在他身上的尾巴却缠得更紧了。
打了这么久,都在防止被巴蛾的身子缠住,这下可好!
逮住空子,巴蛾缠得可带劲了。重新又扑回来的李夕桢赤手空拳根本没办法阻止,只能尽量干扰它缠成一团的速度。之所以之前能够控制它,就是因为无论它从哪边卷起来,另一边就会受到攻击,现在少了这个顾虑,黑胖子的双手渐渐挥不动了。
“老李,锥子!”
李夕桢正一筹莫展时,一根藤条飞了过来,正好挂到几片鳞上,藤条随着巴蛾身体卷动时紧紧勒在了它自己身上。
以藤条作为牵引,主动控制自己与巴蛾之间距离的舒婵,将双腿当成了木桩,拽住藤条荡到巴蛾身上时,“哒哒哒”一口气十数脚蹬踹在巴蛾身上,惹怒巴蛾后,又借着巴蛾和藤条荡开。如此循环往复,舒婵以年糕捶打法截胡了巴蛾即将送到头部的美食。
遭受羞辱的巴蛾剧烈蠕动起全身,抢得锥子的李夕桢几次与那鳞片翻飞的身子错过。
巴蛾的身体大部分逐渐立直,舒婵要继续以控制距离来保护自己和赢得攻击的契机基本已经不现实。几圈下来,藤条已经纠缠在巴蛾身上,舒婵也变成了以爬树的姿势双腿勾在巴蛾上。
“崭丝雨”的掌法,舒婵当初练的就是一个“崭”字,正面时的“崭丝雨””、仰面时肘关节的“点豆豆,顺着巴蛾扭动时手肘的近身“揽山河”以及“去不返”实在是惹怒了巴蛾。
它尾部一放,早已昏迷的黑胖子如石头坠地,抖抖瑟瑟在一旁的小个子寻机把他拖了过去。
巴蛾整个儿腾了起来,这下李夕桢找到了机会,一手握着一把铁锥子,横向朝着巴蛾的中段插去,随着几大块鳞片剥离,铁锥弹开的地方沁出了血丝,那巴蛾嘴里竟哼了一声。
巴蛾的身体一痉挛,迅速向上缠去,舒婵和李夕桢本能向后一闪,它口中头一次吐出的信子来得出其不意,如同一根血红的橡皮绳,孙泥克和程度同时被“绑”走。
糟糕!
舒婵和李夕桢互相一看,两人纷纷朝前几个纵步,跑在后面的李夕桢一跃而起,先是横向一脚蹬在巴蛾扭动时主动送过来的身上,接下来舒婵双手十指一扣反向举过头顶,接住李夕桢的双脚时,往上一送,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