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凉州弟兄,韩将军怎会攻打我们?”马腾笑着反问道。
一句话引来士兵们的窃窃私语,耿鄙征召大家来不就是为了剿灭韩遂这个贼头么,怎么如今韩遂成了凉州弟兄了?
“韩遂乃叛国之贼,怎能,怎能称为弟兄?”庞德面红耳赤的问道。
“叛国之贼?叛国之贼乃北宫伯玉!如今韩遂将军已经将其诛杀。为表明心迹,韩遂将军向耿鄙多次请降。但耿鄙好大喜功,屡次不允,反而逼大家前来打仗。如今耿鄙死了,再也没人能强迫大家了!韩遂将军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陈述明白,以后凉州也再无叛军了!”
马腾大义凛然地说道。众人的喧哗声逐渐大了起来,庞德脑袋上犹如挨了一闷棍,原来剿贼的豪情万丈顿时化为乌有。
没有叛军了?凉州平定了?他一时无所适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茫然。
马腾将手向下压了压,众人的声响慢慢沉了下去,“如今我已将此事向朝廷奏报,但朝廷却说我们杀掉刺史耿鄙,罪在不赦,要派大军来征讨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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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耿鄙又不是我们所为,凭什么诬陷我们?”一名士卒委屈地说道。
“朝廷都能让耿鄙这样的昏官来凉州,肯定是不分是非曲直的,定然是将我们都视作叛军了!还不如反了呢!”另一名士卒愤怒地说道。
“这耿鄙也该杀,死的好!”更多的士卒怒吼着喊道!
庞德却更茫然了!此地离洛阳何止千里,即使快马往返,现在也不可能有朝廷的公文啊!但是看着马腾一脸郑重的样子,他又疑惑了。现在主帅身亡,即使普通的士卒能免责,似他与马腾这样的领兵之将,必然无法幸免,朝廷若是追究起来,最幸运也得经受牢狱之灾吧!
马腾见士卒们开始沸腾起来了,于是大手一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我们返回汉阳。任何人阻拦我等,皆杀之!如果朝廷不想让我们做百姓,那我们就做反贼!”
“马将军威武!”一名士卒喊了起来。
“马将军威武!”更多的士卒应和着!
马腾匆匆走下高台,又向羌兵营地走去,只有庞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其余的士卒们都在兴高采烈地呼喊着。
到了羌兵营地,马腾又将剩余的羌兵召集在一起。
“羌族的勇士们,我乃伏波将军嫡系子孙马腾!我的母亲乃是羌女,我的妻子也是羌女,我的身上流淌着与你们同样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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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兵比汉兵更加惶惶,所以马腾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信任。
如今这支汉羌联军,确确实实只有自己一名统帅了。
安抚好诸部兵马后,马腾返回中军大帐已是深夜。
“马将军,我……”
在营帐门口等了半宿,终于见马腾回来了,庞德迫不及待地向前说道。
见马腾身后还跟着那个陌生人,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停住了话语。
“令明(庞德表字)啊,我们帐内叙话!”马腾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帐中。
“将军,我思来想去,这韩遂不得不防。此人翻脸无情,原本与北宫伯玉沆瀣一气,现在说杀就将他杀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将来若是向将军动手,那悔之晚矣!”庞德斟酌再三说道。
马腾摆摆手哈哈笑道:“令明多虑了!我与北宫伯玉岂可相提并论!韩将军本来就是身不由己,受北宫伯玉与李文侯等人胁迫才加入叛军的,如今拨乱反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将军,他不仅杀了北宫伯玉,还杀了边允!边允之前与他同朝为官,亲如兄弟,他也能下此毒手。可见其人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他日也许就将屠刀加到将军身上,不可不察啊!”庞德推心置腹地说道,他对韩遂的恶感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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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允贼子岂能与马将军相比!此人加入叛军后,无恶不作,已经深入歧途了。我在叛军中苟且偷生,就是为了诛杀北宫伯玉这些反贼。杀北宫伯玉之前,我也曾经试探过边允,可惜他已经早忘了当初的大义,一心只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其杀之!”旁边坐着的陌生人突然开口说道。
庞德大惊,将腰间长刀抽出,指向那人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慢慢地站起来,踱步走到庞德身前,用胸口顶着刀尖说道:“某乃韩遂!若是庞将军怀疑我的居心,那就请动手吧!”
马腾赶忙上前握住庞德的手阻拦道:“韩遂将军能亲至我们营中,令明难道还怀疑他的诚心么?”
庞德的手微微颤抖,眼前这人竟然是韩遂!这可是凉州叛军总首领,自己这一刀下去,也许凉州之乱就此平息!但看此人倒也凛然不惧,会不会误杀好人?庞德有些犹豫不决!
“你既然已经杀了北宫伯玉,为何不向朝廷请降?莫非真如马将军所说,耿鄙不允么?还有,你随北宫伯玉等人兵寇三辅,也是被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