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狐裘,这模样,是她熟悉的。
“萧公子。”艰难开口。
“五小姐身子已无恙了吗?”萧时廉出声问道。
还陷在回忆里的沈簇愣了下才回过神来,散开的荷包还捏在手里,“已无碍了。”她回道,“那日,还得多些大公子相救。”
“五小姐不必客气,你是她的妹妹,那是时廉应该做的。”萧时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望了望这空马车,有些疑惑,“五小姐这是在……”
“等祖母。”沈簇如实回道,“她与普寂大师有话要说。”
萧时廉轻点了头,表示明白了,“那时廉便不打扰五小姐了,我还要随母亲去上香。”
她只能掩着情绪,点头,“好,大公子快去吧!”
萧时廉说因为她是她的妹妹,所以他应该救她。
苦涩似乎已从心底蔓延到了嘴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从未觉得心可以苦成这样。
若她没落水,没进入到戚曳的身子里,再过几个月,春暖花开时她便就要成为他的夫人了。
估摸着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她半倚着绮俏,都快打起盹泛起了瞌睡,戚老夫人才携着戚月出来,在绮俏的提醒下,赶紧打起精神站直身子。
回去,她自然还是和王柳盈一辆马车。
来时她还强撑着不要让自己睡过去,这一路折腾下来,又累又困,不知不觉就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中途马车好像停下来过,不过她晕晕乎乎的,眼皮沉重的厉害,也懒得去问怎么回事儿,王柳盈身上的胭脂味太重,她只能把脸靠着能透气儿的帘子。
马车在戚府门外停下,绮俏掀开帘叫醒她。
沈簇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应了声儿,“嗯?”
“该下马车了小姐。”绮俏道。
老夫人她们早已经进去了,待沈簇下了马车后,车夫便拉着最后一辆空马车走了。
“几时了?”她问。
“未时了。”绮俏答道。
沈簇揉了揉肚子,难怪,这都未时了。
“小姐定是饿了吧!”绮俏扶着她小心跨过脚下的门槛,说道,“待会儿我便去小厨拿些小姐爱吃的。”
——
自福华寺祈福回来,沈簇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偏院里,从戚月到戚曳也有些时日了,从最初的急切想要回到戚月身子里,到如今做好永远回不去的准备。
只是——若她再不能回到戚月身子里,那她这三年攒下的小金库岂不是要白送她人了?
天啦!
怎么可以这样!
三年呐!那鼓囊囊沉甸甸的让人心安的银两,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早知会有今日这些事儿,她便把那些银两塞进坛子里,埋在树下好了。
终究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绮俏一进屋便瞧见了正扶额蹙着眉的沈簇,顿时一抹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于是赶忙走过去。“小姐,你这是哪儿不舒服吗?”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簇应声儿。
绮俏急了,“小……”
“绮俏。”
“诶,”绮俏连忙应道,“小姐,绮俏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