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似是明白过来。
“怪不得,”她道,“今早我就看见府里的下人们凑在一团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可他们一见着我就立马就住了嘴,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秦玉蓉说道,“你爹爹是千怕万怕,叮嘱府里上下所有人,这事决不能传出去。”
这件事,她连戚玉都没有说。
秦玉蓉觉得奇怪,“玉儿,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翠儿与我说的。”
翠儿是戚玉从戚府带过去的丫鬟。
“翠儿呢?”秦玉蓉朝外张望着,“怎么没见着她?”
“她这两日一直有些头疼,我就没带她回来了。”戚玉道。
“对了母亲,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五妹妹了。”戚玉想起她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戚曳一个人出了府。
秦玉蓉不在意,“你管她做什么。”
“可是我瞧见……”
“玉儿。”秦玉蓉打断她,“那狐媚子进了国公府后,可欺负过你?”
这些日子她虽未问,可心里一直是担忧的。
一提起那狐媚子,戚玉就开始抹泪。
“怎么了玉儿?”秦玉蓉顿时心急如火,“是不是那狐媚子欺负你了?”
戚玉哭着点头。
“那狐媚子进了府,也勾走了琰郎的心。”戚玉哭道,“琰郎如今每日就与那狐媚子一起,叫外人瞧见,还以为我是妾,她是大了。”
琰郎为了那狐媚子还对她动了手,只是这话,她不敢对秦玉荣说。
秦玉荣猛地拍向手边的桌子,茶盏也差点叫她掀翻。
“我早就与你说过,绝对不能让这狐媚子踏进国公府的门槛。”
戚玉也是悔之不及,当初为何就不听母亲的话,就是以命相逼也不能叫那狐媚子踏进国公府。
秦玉荣板着脸,“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戚玉只摇头。
琰郎的心已经叫那狐媚子勾走,她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还担着正室的名头,其他的,并不比那狐媚子好到哪里去。
“你婆婆呢?”秦玉蓉问她,“她就不管管?”
戚玉擦泪道,“哪里又能管得住。”
“今天就别回去了,我去与你爹爹说说,叫他拿拿主意。”总归是自己的亲生闺女,见着她在婆家受了欺负,怎能不心疼。
戚玉点头,要不是春儿还在那儿,这国公府她不回去也罢。
“春儿可好?”秦玉蓉又问。
戚玉点头,“春儿很好,下回我带她回来看望母亲。”
——
沈簇收到萧时廉差人送来的口信,说他在书坊等她。
京城一共有四家书坊,东南西北各一家,萧时廉没有说是哪一家,可沈簇知道,他与她结下缘分,便是在这书坊里。
沈簇点头示意知道了,送口信的人也就离开了。
得告诉绮俏一声,免得她又着急。
于是她随手拉了个小厮,要他去告诉绮俏一声,就说她要外出一趟,叫她不要着急。
小厮得了吩咐,立即就去转告了,她也转身出了门。
书坊离戚府有两刻钟的距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空马车,戚府的马车也出去了,她只能走路过去。
等她来到书坊,刚抬起左脚跨进去,萧时廉的身影便映入眼里。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一次,他与她,终于近在咫尺。
“怎出了这样多的汗?”萧时廉掏出帕子,将她额头冒出的汗珠轻轻擦掉。
“我走过来的。”她对他笑,一如以往那般,毫无掩藏。
萧时廉心疼她走了这样久的路,“怎么不坐马车来?”
“没关系。”沈簇并不在意,这额头上的汗珠只是因为走的急了。
沈簇衣袖下的手已被萧时廉的手握住,他掌心竟是湿热的,好似是出了细汗。